张铎独自负手立在窗前,听到脚步声便猜到是席银。
“不用来给朕换灯,朕站会儿就走。”
席银放下灯盏,踮着脚替他披上
赵谦撑开双腿,“好,那今日就偷生,最后醉回。”
**
席银看见赵谦被内禁军从正堂里架出来时候,已至深夜。
他喝得烂醉,连路也走不得,几乎是被人路拖下石阶,口中含糊地说着些席银听不明白话。
江凌见此在旁喝道:“你们做什,怎能如此对他。”
赵谦摇头笑道:“你不要自作多情,不为你,只是不想父亲过于悲痛。”
“你怕他因你而反?”
赵谦凝着酒案上灯,摇头叹道:“张退寒,杀之前少说几句吧。纸笔呢。”
“你今日不用写,明日,朕会命人去送你,届时,会有好纸良墨,供你尽兴。”
赵谦点头道:“你让谁送,不想看见江沁这些酸人。”
“那你别输。”
赵谦抬起头,“处死,你就没有输给他。”
“你放心,军法就是军法,对你也不会容情。”
赵谦笑声,音声落寞。
“那就好。”
是在等东面这三万军队。但这样来,就更想不通。照理说,刘令应该趁着你在金衫关时候,破荆州之困,为什会等着你从金衫关搬师回来,还按兵不动呢。”
张铎冷笑声。
“之前你不明白,现在都走到局里去,还不懂吗?”
赵谦摇摇头。
张铎站起身,朝窗前走几步,与他道立在雪影后。
内禁军忙道:“江将军,赵将军实在醉得不轻……”
江凌上前把将赵谦手臂搭在肩上,回头道:“知会江州府,们送赵将军过去。”
席银眼见行人走出首门,这才抱着氅袍轻步走到门前朝里面张望。
正堂里果然没有人,偏室内灯也有些虚晃,席银侧着身子从门缝里钻进去,而后赶忙又将漆门合好,取出火折子点燃正堂中只盏灯,用袖子小心拢着,朝偏室走去。
偏室里人影单,周遭弥漫着股刺鼻酒气。
“你放心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他说着,抬头道:“何必活过元宵呢。原本以为,今日是你送。原本命就是你救,你拿去不是正好。”
张铎看向四周,偏室里内置简单,看似弃锁几年。
“此处是黄德私居,此处杀人,不尊居主。”
说完他走回酒案后坐下,就着镣铐,把扫平案上狼藉。
“有没有纸笔。”
“有。”
“容封自罪信,处置以后,你替把它送给父亲。”
张铎沉默半晌后,方低头看着道:“你担心什。”
“张平宣身怀有孕,也将她带去金衫关,为拦阻她来荆州,席银差点死。”
赵谦闻话怔,侧身道:“你意思是说,荆州城按兵不动,是在等平宣?”
张铎没有应他,抬手合上窗。赵谦不自觉地朝后退步,脚下镣铐绊,踉跄两步方稳住身子,“你说清楚。”
“可惜当年洛阳城陈孝,世封山英,洁身自好,不屑与倾轧,否则,今日也会被他处处赢半子。赵谦。”
他凝着赵谦,“输半子是你。岑照并不指望,你死以后荆州战局会有什改变,这是诛心之局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