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焱,老师,明天见!”
韩朵奋力挥着小手,同小伙伴和老师告别。
林白汐顺着韩朵视线,在老师身边瞧见个小男孩,头发黑密,五官稚嫩,眉眼却俊得很,正是他早上见过那位。
除此以外,小男孩身后还站着位男士,大抵是他父亲,与韩默身型相仿,穿着传统西装三件套,斯文而儒雅。
两人视线交汇,对方点头笑,林白汐怕韩默久等,简单地回礼,忙抱着韩朵匆匆离去。
幼儿园放学时间,接送名车堵满山道,辆衔着辆,有序地龟速前行。
大门已近在眼前,但不知道前头哪辆车出岔子,十分钟才挪几米远,韩默按两下喇叭,耐心即将告罄。
林白汐见状解开安全带,提议自己去把韩朵接回车上。
男人瞥眼大门口,目测下距离,点头同意。
林白汐快速下车,穿行到内侧人行道上,熟练地往前方赶去。
他垂下眼,盯着覆住手背那只大手,轻轻挣挣,反而被抓得更紧。
“怎?”
韩默注视着那人平静面容,从眉梢落到唇角,只为找到点蛛丝马迹,好辨明他此刻心绪。
然而却是无所获。
“绿灯。”
对劲。
那仅仅是心底种异样感,微妙,古怪,就在他眼皮底下,某处地方超脱他掌控,无声无息,同时无法遏制,他找不到任何痕迹,也说不出具体所以然。
和霍向欢用完午餐后,韩默才后知后觉地抓住线索——
早上林白汐没有看他。
除他出现,以及故意刁难时候,林白汐根本没有专注地看他眼。
没学过财会知识,专业问题勿细究
等他到目地时,老师正牵着韩朵,逐个送别班上其他小朋友。
“朵朵”
林白汐出现,韩朵便挣开老师手,举着小胳膊扑进他怀里。
“爸爸!”
林白汐抱起韩朵,小家伙顺势搂住他脖子,笑弯眼睛。
林白汐抬起脸,平视前方,声音和表情都淡淡,像天际丝薄云彩,快被夕阳照透般。
“韩默,开车不要分心。”
韩默摆正脑袋,眉头皱得更深。
他脚踩住油门,手却不肯松开,只冷硬地呛句,“不用你来教。”
林白汐抿抿唇,脸色白几分,终是路无言。
以往林白汐虽然也是寡言少语,但只要两人处于同个空间中,他视线永远只会跟随自己移动,如影随形,不炙热浓烈,却藏着欲诉还休依恋,清洌而缠绵。
可今天早上,不对,或许在更早以前,在他未能注意时候,这样眼神消失。
这个认知让韩默陷入恐慌,他无法接受,又急于求证,所以找顺路借口,特意来接林白汐下班。
“发什呆?”
手背忽地沉,林白汐回过神,转头便对上韩默探究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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