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默本以为林白汐会出言反驳
为方便韩朵夹菜,林白汐找个小碗,给他单独装些虾仁和牛肉,摆在他手边。
韩默反观自己,冷冷清清地独占排,连加汤都没人帮忙,心里下就不痛快,绷着张脸,筷尖指向那盘姜丝牛肉,挑刺道,
“林白汐,你不知道讨厌吃姜吗?”
林白汐怔,微微张嘴,欲言又止,最后轻声道歉。
韩默不吃姜吗?
韩默堵在门口,单手插着裤袋,面色郁郁,见他走到跟前也没有让路。
“怎?”
林白汐困惑地看向男人,心里不禁开始复盘起近日种种,反省自己是否无意得罪对方。
韩默对上他目光,努力想找出些什。
可林白汐眼中片空茫,与他对视几秒,只浮现出些许不安与惧意。
从幼儿园路开到公寓,林白汐与韩默依旧没有任何交流,韩朵成长于这样压抑原生家庭,察颜观色也变成骨子里本能,发觉车里氛围不对,便闭紧小嘴,只怕漏出声响来,吸引韩默注意。
回家以后,林白汐先带着韩朵去洗手。
韩默站在洗手间门口,透过洗手台上挂镜打量大小。
林白汐揉开泡沫,将韩朵两只小手拢在掌心里,仔仔细细地搓遍。
“晚饭要吃什?”
父子两往山脚下走去,韩朵打开话匣子,每天放学都要拉着他分享今天见闻。
诸如老师教什歌,和小伙伴玩什游戏,午觉后小点心是布丁还是曲奇饼。
小家伙正讲到兴头上,却见林白汐停下脚步,抬腿转向山道上某辆车。
“爸爸,为什不往那里走?”
韩朵趴在他肩头,指着他们往日通行人行道,面露疑惑。
林白汐自问,倘真如此,那他每次感冒时,眼也不眨地把姜茶当水灌又算什呢?
他跟韩默七年,对韩默喜恶如数家珍,不可能会在这种小事上出错。
韩默点也不讨厌姜味,他只是在找借口发作而已。
林白汐承受惯男人无名之火,至于这场是何时埋下因,他既无头绪,也早已无力探究。
他放下碗筷,起身去厨房里取来只小碟,把姜丝根根挑出来。
“没事。”
韩默后撤步,转身往客厅走去。
男人中途脱掉外套,随意搭在小臂上,又扯开粒领扣,深呼吸下,然而胸口憋闷感却毫无缓解。
这顿晚饭,林白汐按例做四菜汤,两荤两素,搭配蛤蜊豆腐汤。
韩默家教严格,有他在时候,林白汐和韩朵不会主动在饭桌上开口。
他打开水龙头,冲掉手上泡沫,仍然低着头,眼皮也没抬。
“随便。”
“那看着做。”
“嗯。”
林白汐从挂架上拉下毛巾,给韩朵擦干净手,牵着他往外走。
林白汐摸摸他脑袋,解释道,“今天爸爸开车来接你,朵朵不用坐公交。”
虽然称呼样,但韩朵自有套区分两个爸爸办法。
就拿开车来说,两人只有个会,所以林白汐指代定是韩默,而不是他自己。
推出结论后,韩朵立马就蔫下来,比起与韩默近距离接触,他更愿意和林白汐块挤公交。
林白汐拉开后车门,把韩朵抱到座位上,自己也坐回副驾驶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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