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购员引韩朵到试衣镜前照下,小家伙瞧着镜子里自己,神情有些踌躇,手轻轻抚过
“和你起挑,不会看。”
韩默视线随着林白汐动作移动,答得理直气壮。
林白汐没什反应,他把手臂伸远些,端详着两件同款不同色羽绒服,口吻自然地问道,“哪件好看?”
“这件吧。”
韩默指指藏青色那件,补充说,“喜欢可以都买。”
“你来这里干什?”
林白汐神色自若,并未表现出他预想中惊奇,韩默产生刹那心虚,但依旧镇定地按照剧本走。
“来给朵朵买点冬装。”
“你也是话,就起吧。”
话音落下,林白汐尚未回答,韩朵就主动牵住韩默手,仰着小脸看他们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年人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,他对现状睁只眼闭只眼,不等于他重新接纳韩默,准备与他摒弃前嫌,同归于好。
离韩默,他活得比以前更轻松,但韩默愿意多陪他程,不添乱不添堵,他也没必要拒人千里,自己过得舒心就好。
七年前,他接受过韩默雪中送炭,七年后,他也经得住他锦上添花,说不定求仁得仁以后,他才能真正地放下,释怀,与过去和解。
商圈中央百货林立,公交到站后,林白汐就近选家逛。
童装在百货四楼,林白汐带韩朵乘扶梯上行,走段搭段,从楼螺旋升至四楼,两人刚抵达,就见斜对角直梯在同时打开,现出位仪表不凡男人,迈着长腿款款走向他们。
在附近闲晃导购员耳尖,闻言立马凑过去,奉承赞美道,“这款羽绒服是们新品,又轻便又保暖,两种颜色都卖得很俏。”
“您先生对小朋友可真好。”
“先生”二字传入耳朵,韩默先心口烫,偷摸着观察林白汐会,见他神色平平,没有要澄清意图,喜便像滑坡般,彻底掩埋那点忐忑忧虑,如同三九寒天里碗热汤下肚,心肺暖胀,每个毛孔都超常地熨贴。
韩朵走出试衣间,换上假两件麻花毛衣,拼接圆角衬衫领,浅驼撞奶油白,慵懒又柔和。
林白汐脱下那件藏青色羽绒服,抱在怀里,弯腰与韩朵齐平,“很好看,朵朵喜欢吗?”
“嗯。”
林白汐摸摸韩朵头发,不打算拆穿这出拙劣偶遇。
三人按顺序逛起商铺,林白汐负责挑,韩朵负责试,就剩下韩默个大活人,像误串场次演员,既登台,不能半途而弃,又实在不知正确台词和走位,只能尽量弱化自己存在感,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白汐身后,看似不慌不忙,实则手足无措。
“跟这紧,看得衣服吗?”
林白汐从展示架上取下件鹅黄色羽绒服,手伸进衣摆捏捏,试过充盈度又拿起另件藏青色,举在块比较。
“爸爸!”
韩朵惊喜地睁大眼睛,手牵着林白汐,手举过头顶,朝男人方向挥舞胳膊。
林白汐只诧异瞬,他扫过那块随手腕左右摆动电子表,又抬眼望向从容走近自己韩默,心里头就跟明镜似,哪能猜不出其中关联。
“好巧。”
韩默停在他跟前,俯视着兴高采烈韩朵,伸手轻轻掐下韩朵脸颊肉,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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