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个月,小腿浮肿,抽筋,半夜痛醒,只能自己揉开,自己按摩,平躺在床上,连下半身都看不见,你知道怎做到吗?你知道吗?”
他抓住韩默小臂,压抑着抽泣,只用气音倾诉,每抛出个问题,指甲就往肌肉里扎进分,仿佛使出全身最大力气,攥得骨节突起,手腕摇颤。
“生下来?你怎能这轻松地说出这句话?”
“个人躺在手术台上,痛得想杀你再自尽,你该谢谢自己,从头到尾都没在产房里出现。”
什放下看淡都是骗人骗已,肉体凡胎哪能超脱七情六欲。爱是真,恨也是真,痴心被当作场钱货两讫消遣,谁又能做到宠辱不惊,第句诘责问出口,理性从此崩塌,发不可收拾。
“白汐,那时候没把你当成爱人,做很多混账事,是对不起你。但现在是真心实意地追求你,爱重你,自然舍不得你再受点委屈。”
韩默放开手,上前扣住林白汐肩头,掌心压着肩峰,像拢着方稀世宝玉,指尖都掂着劲。
男人前倾些,平视他眼睛,以道歉名义来许诺,
“白汐,对不起,改变不过去,但可以把将来赔给你。”
“无论发生什,都会对你负责到底。”
生下来。”
“会好好照顾你们。”
林白汐睫毛狠狠抖,仿佛听个天大笑话,勾起唇角反问道,
“伤身?”
“韩默,第次吃避孕药,是你给买,你忘吗?”
韩默垂头站着,心脏地方阵痛楚,犹如万蚁噬心,从手臂传来刺痛也相形见绌。
四年前,林白汐生产那天,他其实来。
他守在产房门口,双掌合十,惶恐不安地为里头人祈祷。
时间分秒地流逝,恐慌感觉将心脏盈满,胀破,可在尘埃落定以前,韩默先接到消息,林白汐怀孕产子事不知被谁泄给韩家,紧接着,手机接连响起父亲母亲来电,老爷子盛怒之下,已经派人赶往医院,要抢
林白汐沉默许久,垂视着男人脚上灰色棉拖,几天前新添,和自己那双对,忽然轻笑声,抬眼望他道,
“韩默,你清楚生个小孩有多难吗?”
“犯恶心时候,吃什都吐,但为肚子里孩子,只能逼着自己干吞。韩朵五个月那会儿,开始失眠,整宿地睡不着觉,焦虑,躁郁,好不容易等到你来,只得句水多好肏夸奖。”
“当时多恨你啊韩默,把变成个不男不女怪物,却视若无睹地袖手旁观。怀是别人野种吗?为什你要这样对?”
林白汐终于拔出那把刀,用种平缓语调揭开往事,连质问都刻意控制着音量,眼眶却漫出层水光,不断有眼泪在打转。
俗话说少时荒唐老来偿。韩默年少薄幸寡情,见异思迁,伤不知多少痴男怨女心,林白汐也难逃其害。
他若真要翻旧帐,随便拎出件,都能让现在韩默痛彻心扉,追悔莫及。
林白汐不愿提起,不为宽宥,而是因为能刺伤韩默刀就插在他心上,他想以牙还牙,势必要亲手拔出凶器,再受遍利刃割肉酷刑。
杀敌千却自损八百,得不偿失。
事实如此,韩默无话可说,只能真诚忏悔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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