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很矛盾说法,雪靠近火只会融化,但当时夏炎实在想不出其他比喻。
第二天,展览方案顺利敲定,团队内士气大振,紧锣密鼓地开始布展。
按理说,陆周瑜作为艺术家,在提供创意和设计稿后,余下环节就不必亲自参与,但他仍旧每天按时到场,和大家起搭建展台,调整灯光,为展览做最后准备工作。
他正踩在加长木梯上,拿着手持电焊机给朵
陆周瑜手上动作没停,抬眼看看他:“别找,坐吧。”又继续从画本上撕掉页,递进火里。
火光如同朵饿极食人花,细长舌头向里卷,就把他天成果吞进去。
“你……干嘛烧画啊?”
“不能烧?”
“画得这好,烧太可惜。”
“长江水养不活他吗?”
龙睛尾巴甩,游向深处珊瑚丛,不再跟他互动。
“没良心,”夏炎直起身子,感受到困意聚拢,准备去睡觉,走之前又忍不住回头叮嘱:“要真和你是同类,就让他把今晚事儿全忘最好。”
这晚,他第次梦到十年前雨夜,他和陆周瑜被困在山上情景。
那天他们在山上画画,突逢,bao雨,为避雨躲进山间户废弃木房里。
回家之后,夏炎想到无数种方法,企图掩盖已经发生,扭曲而古怪行为。
例如假装车祸失忆,假装重病请假,假装中五百万大奖辞职,然后告诉季启林,世界这大想去看看。
总而言之,只要短时间内别再见到陆周瑜就好。
他因这些荒谬想法辗转反侧,光着脚踱步至玄关鱼缸前。
那条圆嘟嘟龙睛长势良好,正悠闲地穿梭于水草间,吐出串晶莹水泡。
“这有什可惜。”
夏炎见过他画,风景、人像、水彩、素描,满满本,每张都被美术老师当过示范。
要烧也该烧,他想,可惜自己画本在躲雨途中丢在路上。
那天晚上,他们面对面坐,陆周瑜隔着被画纸喂大火花,垂着眼睛,面无表情地页页把整本画都烧。
他们好像说很多话,夏炎记不清,只记得火光把他脸映得像雪凝成雕像,大卫,或者阿波罗。
四面八方都是雨水造访大地沙沙声,气温骤降,好在屋里有木柴,磕磕绊绊地,倒也生起簇像模样火来。
他们凑在火堆旁,天色越来越暗,木柴受过潮,火势也越来越小。
周遭黑如同浓墨,被雨打湿又洇开。
夏炎用手机微弱光照明,在屋里寻找其他能引火材料。但这里实在被废弃太久,空荡荡,屋顶甚至破洞,吹得原本孱弱火光愈加颤颤巍巍。
夏炎无奈地转身,只见那簇火又壮大起来,陆周瑜背对着他,胳膊抬落,他猛地惊,快步走过去。
水族箱里灯光把鱼鳍照到几近透明,纹理细腻,夏炎弯下腰细看,喃喃道:“仔细看你长得也不丑。”
龙睛摇头摆尾地贴近,隔着玻璃触碰他指腹。
“能听懂啊?”夏炎笑着问,指尖摩挲下玻璃。
又说:“听懂也记不住,会儿就忘。”
观察片刻,他曲起指节叩叩玻璃,饶有兴致地问:“陆周瑜像不像你同类,那个布里斯托尔金鱼,又漂亮又傲气,还是英国限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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