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物在这刻奋起反击——狠咬回去,铁锈味霎时盖过切。
辛辣烟,醇厚酒,都抵不上最原始血腥味,令人难以自抑,这是动物先天具备野蛮基因。
缠斗进行到尾声,夏炎向后稍退,仍停留在气息交缠距离,边笑边喘。
“你不是恐同吗?”他说,“过来验验真伪。”
灯光柔和下去,音响里换首大提琴协奏曲,琴弦像在搅动胃部,有
话未说完,夏炎手按上他肩膀,用力向后推,陆周瑜后背撞上酒吧墙。
很重声钝响后,痛感姗姗来迟,在准备还击时,眩晕感接踵而至。
两秒失神间,夏炎横冲直撞地亲上来。
力气点不比推人时轻。
嘴唇贴着嘴唇摩擦,鼻翼翕动。说是亲,更像是钳制住猎物兽类,在反复试探嘴下美食是否有还击之力。
在周遭如释重负喝彩声里,那半杯酒似乎额外添加助燃剂,从喉口路烧到心肺。
游戏继续进行,陆周瑜随手把卡牌塞进杯底,起身往卫生间去。
“咣”声,杯子被另只杯子撞上,琥珀色酒面涌上层白沫。
“你去哪儿?”夏炎压着声音问。
“厕所。”陆周瑜已经走到卡座口,转头见他亦步亦趋,说:“别跟过来。”
气氛大利器,不介意甚至会当场热吻,给场子添把火,介意喝杯酒也就过去。
总而言之,绝不会像现在这样——
气氛以当事人之间为圆心,放射状向外凝固。
在场众人都隐约感觉到怪异,于是有人善意地打圆场,说“不搞这些花里胡哨啊”,“喝就完事儿”。
夏炎目光像片羽毛,在陆周瑜脸上抚而过,轻得不留痕迹,然后笑意盈盈地起身,“没事啊,游戏嘛。”
短暂失神过去,陆周瑜双手抵上他肩膀,准备推开时,才发觉手下把骨头都在颤,如同张风中白纸,戳即碎。
原来只是只色厉内荏兽。
不到秒放松,又被夏炎抓到机会,仿佛已经断定他势穷力竭,再次亲吻来得更为猛烈。
他伸出舌头,遍遍地舔舐另幅嘴唇,似乎能透过皮肉,尝到甘甜血,甚至用牙尖叼住唇肉碾磨。
与此同时,他眼睛也张开。眼尾不知是被酒洇,亦或是其他原因,透出昳丽薄红,漆黑眼珠罩着层冰似,又亮又锋利。
醉酒感觉毫不轻松,掩映灯光使眩晕感更剧烈。
走出几步,地面仿佛都在晃,陆周瑜干脆靠着墙坐下,意识里还有小块清醒地方,辨认出越来越近脚步声。
出声之前,道影子压下来,夏炎把陆周瑜胳膊搭上肩膀,双手撑着墙,把他整个人架起来。
他还是很瘦,肩膀上凸出骨头如同刀锋背面,硌陆周瑜手臂也发麻。
因此推开他动作也显得力不从心,“你跟过来干什?”
他如既往地善解人意——班长已经因自己提议而满脸涨红,个劲儿地道歉。
但搭在桌面上十指,如同拒绝生长春笋,脆生生指节不住颤动,酒杯里液体都晃出波纹。
陆周瑜低头看会儿。
“不好意思啊,”他端起那杯酒,举高后向众人环绕半周,半真半假地笑说:“恐同。”
之后仰头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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