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周瑜也向他分享选拔通过消息,春节过后去英国交换。
画室关闭那天中午,按约定陆周瑜送夏炎去机场。
海城连续晴天周,终于憋出场瓢泼大雨。
画室里只有把精致遮阳伞,两人挨挨挤挤撑到站,几乎半边身子都湿透,形容狼狈。
夏炎拉开行李箱,翻出两件外套,递给陆周瑜件。
“假。”陆周瑜回答。
夏炎“哦”声,又迟缓点点头,最后猛然惊,掏出手机按亮,“得走,学校门禁是十点半。”
他说完两个人却都没有动作,沉默秒秒落下,直至过去个世纪那久。陆周瑜觉得应该说点什,但大脑片混沌,在大提琴曲旋律中,只能想到铺满地板血。
最后只机械地说:“好,再见。”
“们还能再见面吗?”夏炎问。
些东西翻涌而上,陆周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,“别跟过来,就去趟厕所。”
凉水洗过第三遍脸,总算清醒几分,陆周瑜从镜子中看自己脸,眼睛里血丝遍布,嘴角伤痕累累,下巴上甚至还有个颇深牙印,不记得是什时候留下。
这幅样子无论如何不宜再次见人,他摸出手机,给班长发条微信,说临时有事,下次再聚。
收起手机抬头,从镜子里看到夏炎斑驳脸,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去。
还未开口,镜子里人先笑,声音轻快地叫声他名字:“陆周瑜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周瑜说。
“换吧,湿着太难受。”夏炎说,“你不还给也没事儿。”
进安检时候,谁也没说再见。
陆周瑜站在大厅,风和雨把天地凝成块没有裂缝巨大尘埃,灰蒙蒙,照不进光。
雨很大,飞机还是如约起飞,手里换下湿外套沉甸甸,拧就落下凼水。陆周瑜把它团成团,低头塞进垃圾箱,因此没有看到飞机起飞那刻,信号灯短暂地划破尘埃,亮瞬。
“也许会。”陆周瑜答。
对话中断于个破门而入醉鬼。
兴许是那句带有主观意愿推断,第二天下午,陆周瑜到间名为“”画室,推门而入时,在昏黄灯光里,再次见到夏炎。
之后周,仿佛又回到曾经在山上时光,他们同画画,吃午饭,下课,走段路,先途径夏炎坐车回学校站牌,陆周瑜再独自走回家。彼时他住在陆文渊别墅里。
年关将近,画室即将关闭,夏炎大学也在清校中,他家在遥远塘市,航线很少,抢到票时还颇为兴奋地跟陆周瑜分享。
顿顿又说:“今天才知道你名字。”
好会儿,陆周瑜才反应过来,三年前在山上,他们之间没有做过自介绍。他转过身面对夏炎,“你想知道可以问。”
“问什都行吗?”
“你还想知道什?”
夏炎走近步,抱起胳膊,倚在门框上似乎是想想,才问:“你真恐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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