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气般,进入新环境后,陆周瑜迅速结实许多新同学,没有住周漫生前留给他昂贵公寓,而选择和诸多留学生租住在起。
留学生活乏善可陈,陌生环境更容易使人寻求归属感。那时他课余时间几乎都与中国同学待在起,参加社团活动、按照食谱学做中餐、在考试周间隙看春晚、和上万人挤在泰晤士河边同跨年。
大本钟敲响十二声后,满天烟花绽放,五湖四海
他头发相较于被美术馆窗户扣挂住时,好像更长些,几乎垂到肩膀,有几缕随着低头动作滑落到脸侧,又被他用手指撩到耳后,翘起个顽皮弧度。
似乎是太过柔软光滑缘故,头发三番两次从耳后脱落,遮挡视线,夏炎从手腕上抹下只细皮筋,抬高胳膊想要束起来,动作有些不耐烦,因此手肘撞到陆周瑜肩膀。
并不痛,但是骨头相撞声音发出声钝响,夏炎连忙转过身,却又与陆周瑜去扶他胳膊相撞,重心不稳向后栽倒。
混乱中,陆周瑜觉得嘴唇擦过什,柔软干燥触感碰即离。他钳住夏炎腰,把人稳稳放好。
“谢谢。”夏炎轻声说,也不再扎头发,动作粗,bao地把鬓发塞到耳后,全程再没有任何小动作。
展厅内是开放站立式布局,两人前后走进去时,前奏影片已经开始播放,光线暗淡模糊,厅内人影憧憧。
往前走出几步,陆周瑜听到身后混乱声音,以及夏炎小声道歉:“抱歉抱歉,看不清路。你没事吧?”
大约是踩到其他人脚,被踩人说:“没事,没关系。”
转过头时,夏炎正好抬起脸,双眼焦虑涣散,似乎极不适应黑暗样,显得无助与彷徨。陆周瑜知道他畏惧黑暗环境,离观展最佳区域还有段距离,于是没有多想地主动拉过他袖口,说:“走慢点。”
像突然被陌生人抚摸爪子猫,夏炎猝然将手抽回,眼睫被昏黄光线镀层金边,却不似以往柔软,反而有种若即若离锋利。
先导片还在播放,画面由病房挪到室外,女儿推着年轻坐在轮椅上母亲,在草坪上晒太阳。
厅内原本压抑氛围扫而空,连光线都和煦起来。
或许是已经看过遍缘故,陆周瑜发觉自己并不能集中注意力。
回伦敦机票已经买好,原本是准备今天告诉夏炎,但从见面开始,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时机。
当初周漫去世,陆周瑜只身到英国学习生活,姥姥姥爷甚至陆文渊都十分担忧,他们致认为因母亲操控,使得他性格封闭,不会结交朋友,也难以真心待人。
“就站这儿吧,”他挪动脚步,走到展厅侧墙边,嗫嚅道:“再往前走会挡到别人。”
“好。”陆周瑜也走过去。虽然位置有些偏,但两人身高足够,并不会被遮挡视线。
这是面有弧度墙,面向展台时,夏炎半个身子在陆周瑜视线内。
先导片是对母女日常生活,碎片化素材拼接,大部分镜头都在间病房内,有时镜头很晃,有时则是大段母亲躺在病床上画面,像是静止般。
每当静止时,夏炎都会把头倚在墙上,然后做些小动作,卷卷袖口、转转脖子、拨弄拨弄头发,颇为心不在焉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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