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差阳错地,导师转发在群里展览信息,陆周瑜正好在夏炎发布动态里见过,也从导师那里得知,压轴展品被爆出抄袭,急需位新艺术家救场。
陆周瑜不记得他去报名时在想什,只记得导师似乎不太认同。
“虽然季是朋友,”导师是华裔,说起普通话显得生疏,“但是这个项目对你来说价值不大,希
陆周瑜不觉得他们之间有多浓烈感情和羁绊,也始终刻意回避少年青涩心动。
但那晚,鬼使神差般,他做此生最不光明磊落事——在个国内小众艺术A上搜索夏炎账号。
账号是他曾经无意间看到,过去许久却依然记得,就像随手仍在抽屉里廉价香烟,不会特地记挂,但夜深人静时,想到它难免口干舌燥。
陆周瑜并不常登录那个软件,几乎半年多才看次,有时夏炎发频繁,半年里有十多条,有时只有两条。
说不上这种行为算什,偷窥?关心?放不下?似乎都是,也似乎都不是。
人用各种语言欢呼新年快乐,昳丽天幕之下,有人拥抱,有人接吻,有人手拉手围成圈共舞,有人高举香槟喷洒祝福。
有次,陆周瑜和同行朋友被人流冲散,他个人艰难地沿河边行走,漫无目,但只想远离人群些,却被个金色长卷发白人女孩拦住。
“介意给个新年拥抱和吻吗?”她用英语问:“你是今天见到最英俊东方男孩。”
“抱歉。”陆周瑜耸耸肩,礼貌地拒绝。
“没关系,以为你是个人,”烟花与欢呼声太大,女孩凑近他说:“如果你有女朋友话,应该在这个时间和她接吻,庆祝新年,而不是个人失魂落魄走在泰晤士河边。”
几年间,他换过几任同学和室友,每任都友好相处,离别时,大家也都碰杯拥抱,说好再见面,然后转身各奔东西,散落到世界上各个角落,没多久连名字都想不起来。
大概是不想轻飘飘忘记这个人,和那段珍贵回忆,所以遍又遍地浏览他社交平台,企图找回些熟悉影子。
记忆里夏炎永远精力十足,说起话来语调偏高,有点吊儿郎当样子,但待人格外赤诚,时常跟陆周瑜打些莫名赌,赢话会高兴整天。
他账号里动态很少,几乎全是公事公办展览资讯,标点符号用得规规矩矩,和记忆里十八岁和二十岁他大相径庭。
曾经那个扬起下巴跟他约架,从走廊尽头跑来给他开门,起上山下河,看电影时躺在他肩膀上睡着男孩变得越来越模糊。
“拜托,”她叫道:“这是新年,打起精神来!”
最终陆周瑜还是给她个新年拥抱,道谢后,个人回到留学生宿舍。
宿舍里难得没有人,很安静,有种小时候和周漫待在家属院错觉。
离开海城后,陆周瑜很少再去回忆那里人和事,只有偶尔几次,梦到他去机场送夏炎回家场景,梦境里颠倒成夏炎送他去英国,两个人什也没有说,直到广播开始催促陆周瑜登机,他才头也不回地进入安检,没有说句再见。
秒钟电影需要二十四帧画面,他们共同相处过时间短到贫瘠,在二十多年人生长河中,甚至连秒钟连贯画面都凑不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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