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炎立刻说:“在外面等你们。”
他太解季启林,单独和人聊工作时就只会聊工作,但如果自己在场,说不准他会不会再开些两个人玩笑。
“嗯。”季启林应声,拍拍陆周瑜肩膀,往长椅方向走,陆周瑜看眼夏炎,没说什,抬脚跟过去。
天色阴得厉害,小雨淅淅沥沥,夏炎走到大门前,往外看看。
旁保安以为他要出去,礼貌询问需不需要雨伞,夏炎没听清楚,又问遍后,才摆手说:“谢谢,不用。”
两人起身往大厅中央走,走出几步,听到季启林下楼声音,夏炎猛地想起什,连忙叫停。
陆周瑜脚步顿住,稍侧过头,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。
夏炎觉得莫名尴尬,但脚步声越来越近,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会儿季老师如果说些很奇怪话,你不用管他。”
顺着他目光,陆周瑜抬头往楼梯上看眼,问:“什奇怪话?”
“他对和你有点误会,”夏炎斟酌着语句,“总之工作之外话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天色忽然暗下去,并不强劲风裹挟着稀疏雨点,拍打在窗户上,发出窸窸窣窣声响,很快又被留声机里乐曲声盖过。
“果然很讨厌吧?”
夏炎又问过遍后,陆周瑜似乎陷入思考,半晌,在夏炎以为他已经默认,准备换个话题时,才答非所问,“什样算死缠烂打?”
“不知道,”夏炎先是摇头,又看陆周瑜眼,“就字面意思那样。”
陆周瑜闻言微微点头,问:“你觉得讨厌?”
他忍不住想,陆周瑜得知双年展邀请他参加时反应,应该会看在季启林面子上,委婉地说谢谢,不用。
思及此,他稍稍侧过脸,看向旁玻璃。
玻璃上模糊映着不远处两人身影,季启林正抬手比划着什,似乎说到激烈处,动作幅度有些大。
他谈起工作就自动切换状态,夏炎不禁想笑,觉得自己二十多岁,反不及年近六十季启林有活力。
再反观另个模糊身影,始终屹然不动,不知是不是错觉,明明看不清神情,夏炎却觉得陆周瑜正在玻璃上跟他对视。
季启林已经下楼梯,朝他们走过来,陆周瑜没再多问,点头应下。
临近正午,夏炎提议到附近餐厅边吃边聊,季启林却说下午临时有会议,“不好意思啊,小陆。”他搓搓手,难得有些局促,“待会儿让夏炎请你吃顿好。”
陆周瑜说:“没事。”
季启林指指刚才他们坐过长椅,说:“都是熟人,也不跟你客气,去那儿坐吧,长话短说。”
说完后他又问夏炎:“你是旁听?还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夏炎不清楚话题怎又绕回来,也分不清陆周瑜是单纯发问,还是意有所指,后者令他心下惊,又认为自己颇有自知之明,算不上死缠烂打,于是小声辩解:“也不算讨厌吧。”
陆周瑜“嗯”声,目光从他脸上落到膝盖上手机,停瞬,说:“不讨厌,但挺麻烦。”
刚升起微弱希望忽地被扑灭,夏炎勉强地笑笑,低下头摆弄手机,正好看到季启林微信,说画面已经调试完毕,下来找他们汇合。
收起手机,夏炎对陆周瑜说:“季老师忙完,马上就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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