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由于天气不好,园区里没什人,况且这场展览门票难得
直到周前,在美术馆工具室里,夏炎对陆周瑜说“们试试”,又把打火机拿走,说带答案来换。
或许是夏炎当时轻佻语气与神态,让陆周瑜认为他只是时兴起,但此刻他又觉得夏炎似乎不是在问打火机,而是在要个答案。
陆周瑜没有正确答案,也不知道时隔周,夏炎想要还是不是同个答案。
夏炎低着头,极有耐心地把打结耳机线解开,又圈圈缠绕在两根指头上,动作有条不紊。
陆周瑜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,皮肤白,嘴唇红,发丝随风鼓动。
他没去管,手上只留下烟盒,拇指向上挑开盒盖,冲陆周瑜展示,还剩下半整齐地码着。
陆周瑜看眼,问:“不抽为什随身带着?”
“因为之前直随身带打火机,总觉得样也不能少。”夏炎说完,似乎是无可奈何地笑下,“但这久,次也没抽,偏偏今天忘带。”
原本说抽烟也只是想离开展厅借口,陆周瑜虽然不会因听到周漫喜欢曲子而难过,但也并不想在两人相处时,始终绕不开她。
有时他甚至觉得这像个解不开魔咒——周漫z.sha未遂与彻底死亡,正对应陆周瑜和夏炎两次遇见与道别。
展厅后门正对片草坪,半青半黄草丛中央有排石板路,被雨水冲刷清澈明亮。
陆周瑜和夏炎前后踏在上面。
走到半,陆周瑜发觉身后脚步声愈加沉重拖沓,像踩在泥泞土里,下秒就要沉陷。直至脚步声完全停下,他转过身向后看去。
夏炎在两块石板外站定,穿着宽松白色卫衣,双手插在兜里,肩膀垮塌,眉头也微微皱着。
像只消极抵抗跳棋,不愿再往前步。
有瞬间,他很想开口问:“你还想试吗?”
也想问那天没来得及问出口所有问题——
试什?试多久?为什要试?
但喉咙像被攥住,滞涩地发不出声,沉默许久才“嗯”声。
整理好耳机,夏炎把塞回口袋,又将散落头发掖到耳后,说:“好,会还给你。”
听出他语气中遗憾,陆周瑜也笑笑,说:“那就不抽。”
“对不起啊。”夏炎把烟盒盖上。
“没必要道歉,个打火机而已。”
“是吗,”夏炎看他很长眼,而后低下头,把手里烟盒放回口袋,又把捞起坠落耳机线,“那你还要吗?”
陆周瑜回想那枚打火机,是刚回海城时,入住酒店附赠,廉价塑料款式,上面似乎还印着广告和电话号码,没有任何价值。
“怎?”陆周瑜问。
“你打火机忘带。”夏炎说,像是为增加可信度,他又补充,“今天临时换件衣服,走太急把它落下。”
说完,他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来,抓满手零碎东西,手机,耳机,门票,纸巾,甚至还有只红色烟盒。
陆周瑜认出是那盒红旗渠,在家属院那晚,夏炎拿出来过,“还没有抽完?”他问。
“你不是知道吗,又不太抽烟。”夏炎把手里其他东西塞回口袋,肚子前布料隆起崎岖弧度,耳机线也不小心散开,有只落出来,悬在半空,晃来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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