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周瑜说:“不用,谢谢。”
夏炎仍是把几张画纸摆好,用纸巾拭掉水渍,看到桌子上还有另套T恤短裤,猜测是陆
“去干什,”话问到半,他瞥见桌上散开白纸,发觉多出几张手绘画稿,纸面上还有团团新鲜雨渍。
答案不言自明,陆周瑜独自去勘景。
泄气原来也能像气球样忽地鼓起,夏炎佯装不动声色,将几张画稿扫过,又问:“怎不叫起去?”问完却有些后悔,因为连问两遍,再如何装作不在意也都显得咄咄逼人,况且那些手稿虽然笔迹潦草,但画面大都完整,大概就算起去,他也帮不上什忙。
果然被听出几分端倪,陆周瑜转过身,“你想去话,雨停可以再去趟。”走近后又补充:“没有逛完。”
语调如往常,但夏炎莫名听出有承诺郑重,转念又像错觉,他只好错开目光,用指尖抚摸画纸上水渍,用力,笔迹被模糊,又不敢动,小心地把它们在桌面上铺开。
下午四点十分,窗外阴沉如末日,那些飘摇雨丝如困兽般撞击玻璃,发出沉闷声响,击在夏炎耳旁。他刚睡醒,时不能理解“台风登陆”含义,皱着眉问:“下这大,你怎勘景啊?”
擦头发手顿,陆周瑜看向他,不知为什嘴角上翘,露出没办法神情,说:“只能冒雨去。”
这大风,这大雨,但工作是万万不能耽搁,夏炎不疑有他,迅速从床上翻身,“那快走吧,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五点船。”薄被早被他缠成团裹在腰上,下床时不小心踩到,趔趄着摔倒前,肩膀从身后被人搭住。
“台风登陆,船都停运。”
尽管只是普通搭肩动作,和中午在餐馆时样,但陆周瑜浑身湿润,沐浴后味道充盈在鼻尖,经加工后柠檬香,廉价,馥郁,密不透风地通过勾肩搭背动作,将夏炎裹挟。湿润发尾扫在脸侧和耳廓,又凉又痒,又如同蛇吐信子,让人不敢轻易挣脱。
“没事,你工作没有影响就好。”
“不用整这些,”陆周瑜握住他手离开画纸,手心潮润,指腹揉搓掉皮肤上沾染铅灰,问:“还睡吗?”
夏炎摇头,“不睡。”
两人错身直立,陆周瑜张口似乎还想问什,门被敲响几声,他转身去开门,背影挡住外面人,夏炎听到张姐声音,在解释天气原因,安抚他们不必担心,岛上常有台风,顶多刮刮风下下雨,没有危险。
张姐又问陆周瑜,需不需要给他们再开两间大床房,空房还有很多,“你们都有米八几吧,睡单人床很难受。”
“停运,”夏炎无法动弹,只能问:“那怎办?”
“台风路径突变,应该不会影响太久。”陆周瑜将他扶稳后松开胳膊,往前走出几步,把湿毛巾挂上衣架,“先住晚吧,看明天天气怎样。”
说住晚语调和搭毛巾动作样泰然自若,夏炎看向陆周瑜背影,新换T恤松松垮垮,随着他抬胳膊动作,布料堆积至肩膀,露出整条起伏手臂,大臂上有浅浅道被晒出来交界线。
毛巾旁,西服湿溻溻向下垂坠,衣架都被压出弧度。夏炎意识到有什不对,于是开口问:“你刚刚出去吗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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