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觉得切都无可挽回时候,突然看见夏炎很慢地眨下眼,抬起头,阳光把他脸照得很白,眼睛很亮,表情却像是要哭样。他嘴唇张张合合,说出许多陆周瑜从不敢想、像指责样告白。
起先,陆周瑜只听懂告白,感到难以置信,想再度确认之际,夏炎却说“们都冷静段时间”,然后推门离开。
他走之后,陆周瑜站在原地失神片刻,机械地拿起杯子清洗。他中午其实没有会要开,只是想
他梦里不知道在干什,拳头紧攥,坚硬骨关节凸出,硌在陆周瑜手心里,微微发凉。没多久,又放松下去,似乎感觉到手被人握着,轻微地挣扎两下未果,就不动,陆周瑜凑近亲他脸也没反应。
这幅毫不设防模样,以及他睡前主动,又让陆周瑜觉得安全,认定离结束还有很远。
四点多,暗蓝色天空有泛白趋势,陆周瑜酝酿出睡意。睡到六点,又被夏炎动作叫醒。
睁开眼看见他瞬间,陆周瑜决定忘掉那条项链,他觉得只要夏炎不主动提出结束,那其他都不重要。
可能是睡太少缘故,周日早上发生所有事,都像是场跌宕起伏梦。
看到项链那晚,陆周瑜在夏炎床边坐很久。他毫无困意,就着月光,将金属牌上刻字反复地看,同时想到茶几上蛋糕,和挨近两只盘子。
其实他也不是猜不到,定又是沈齐不请自来,他早就看出沈齐这些把戏——摸准夏炎心软,不会拒绝,就软磨硬泡地接近。
陆周瑜也在他们还没确定关系时候,越界地提醒过夏炎,得到“不算追”和“又没有答应他”回复。
那送这条直白项链应该算作追。陆周瑜想叫醒夏炎,听他再说次“没有答应”,手刚放上他肩膀,又很快有答案——夏炎定没有答应,因为他不是那样人。
平心而论,陆周瑜不觉得自己比沈齐有多大优势,他只是恰好走运,接手沈齐在展览上留下烂摊子,因此博得些好感,获得试试机会。
原本切都很正常,事情是从夏炎推门出去,又气势汹汹折返开始——他知道陆周瑜看到过那条项链,于是厉声质问。
昨晚某个瞬间,陆周瑜确卑劣地想过,把项链毁尸灭迹,但最终还是好好地放回去。他不懂夏炎是怎知道,也不懂他为什看起来如此生气和难以接受。
切都很混乱,理不清。
当夏炎说出他要和沈齐走时候,陆周瑜突然开始耳鸣,有几秒钟时间,声音也发不出来,但他不想在夏炎面前显得呆滞,也想给自己留足体面,于是故作大度地、艰涩地开口,问他是不是不想试。
但说出口瞬间就开始后悔,不光耳朵在鸣,心脏也像被人紧紧攥住,摁下去许多坑洼,挤出许多汁水,令他整个人都焦灼又干涸。
像排货架上因眼熟而被幸运挑中商品。
夏炎和陆周瑜谈恋爱期间,绝不会再答应其他人追求。
他很正直,爱憎分明。
但如果他喜欢到头,不愿再试,也会及时叫停,将商品完整地退货,不做留恋。
快到凌晨两点时候,夏炎呓语几句,听不清说什,陆周瑜把项链重新装回去,凑到他旁边,握住他放在被面上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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