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隔壁市陵山上,有片林子专种这个。”
出电梯,季启林说自己车停在小区外,陆周瑜又跟他走段,快到门口时候,季启林突然问:“小夏前几天问起《回声》那个展,说想介绍朋友参加,是你吗?”
“应该是,”陆周瑜略感诧异,承认道:“他问过。”
季启林点点头,没多说什,跟他道别。
送走季启林,陆周瑜折返,站在他曾经等夏炎那颗桂花树下,忽然接到陆文渊电话。他不太想接,只想个人好好地理清思路,想好见面后该和夏炎说话。
匆忙去开门,门外站却是季启林。两个人目光对上瞬间都有点愣住。
“季老师。”陆周瑜先打招呼,注意到他手上提着只超市黄色塑料袋。
“哎,小陆啊。”季启林顿,越过他朝里看眼。
“夏炎不在,”陆周瑜说。他不确定季启林是否知道他们关系,稍作停顿,补充道:“来给他送东西,正准备走。”
“哦哦,给他打电话直不接,就上来看看。”季启林晃动手里袋子,笑笑,“也来送东西。”
在夏炎家里等他回来,才那说。
水池旁是专门放杯子橱柜,整理井井有条,夏炎新添个杯架,用来挂他买成对杯子。
餐厅采光好,阳光镶嵌在对对餐具边缘,显得切都十分温暖和美好。陆周瑜把手里杯子挂上杯架,和另外只口对口放好,然后猛然间想明白夏炎指责。
在这段关系里,陆周瑜从开始就报以悲观态度,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被爱,也时常想到周漫全心付出悲惨后果,因此不索取、不主动、付出也不渴求回报,好像这样就能随时脱身,将伤害减小到最低。
而他切对自保留,在夏炎眼里,都是不在乎表现。
但电话很固执地响个不停,他接起来,是陆文渊助理,语速很快地说:“你爸晕倒,正在往市医院送。”
赶往医院途中,陆周瑜给夏炎发消息,说自己走,让他回家好好休息。
到医院又是阵兵荒马乱,陆文渊公司人来
把袋口敞开,里面是满满兜山楂,酸味很重,他主动说:“小夏不在就不进去,你给他放冰箱里吧。”
“好,也正准备走。”陆周瑜接过袋子,放进冰箱后和季启林起出门等电梯。
电梯门打开,他等季启林先进去,跟在后面,按过楼之后问:“他喜欢吃山楂?”
“是啊,”季启林说,“太太和女儿昨天上山采风,见到有卖,就给他买点儿,再往后就过季节咯。”
“海城有种山楂树吗?”
合上柜橱,陆周瑜想到夏炎脸,睡着,大笑,挑衅,喝醉,刚刚说那些话时看起来有点可怜,以及推门离开时决绝。
还好他答应会回来。
也许陆文渊是对,陆周瑜确讳疾忌医,担心自己在感情中受伤,因此心安理得地做胆小鬼,连句喜欢,也要趁人喝醉之后才肯说出口。
想到夏炎或许要收回喜欢,彻底离开,陆周瑜无法冷静,他在沙发上等夏炎回来,想该怎说出他为条或许得不到金鱼大费周折、在英国每刻都想回来迫切、以及十年前就埋下动心。
两点五十五分时候,门铃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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