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于本能,夏炎手臂不自觉地抬高,替他拂掉肩膀上叶子,下秒,手掌就被握住。
仿佛在印证夏炎猜想,陆周瑜手心几乎没有温度,因此不能算握,更像是种机械零件,将他手卡进两片金属中,很僵硬,但很小心。
“再试段时间吧,”陆周瑜用干燥大拇指摩擦夏炎虎口,“不会再逃避,再装作不在意。”
夏炎从来没想过主动结束,但今天陆周瑜番话远超出他认知与想象,不是不惊喜,但更多是迷茫与不可置信。
见夏炎不语,陆周瑜不给他太多喘息和理清思绪时间,略显着急地说:“你不想试……也没关系。但能不能给次机会,让好好争取。”
“……你什时候关注?”
“很早,对不起,知道这样不好。”
夏炎想说没关系,社交平台发出去本来就是让人看,他不介意看人是谁,但开口却是:“为什关注?”
“那时候也不知道。”陆周瑜没有往下说,像是在思考和措辞。
钢琴声引起周围邻居不满,有人在身后开窗大声指责,夏炎往前走几步,继续沉默地听。
乎,”陆周瑜说,声音比上次要沉,也更慢,“很在乎,也很喜欢你。”
“你骗人。”夏炎说。
不知道谁家突然传来阵钢琴声,在静谧夜中很响亮,楼道灯也被唤醒,陆周瑜听到动静看过来,夏炎跟他对视,握着手机往外走,又重复遍,“你骗人。”
“早上时候,你明明是想说分手。”
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,再提起来夏炎仍是感到恍惚,心脏和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很像做梦,”夏炎用另只手很轻地触碰陆周瑜侧脸,摸到刚冒头胡茬,早上还没有,他说:“今天早上还以为们要完蛋,现在你却突然说这些。”
“对不起——”
“没想过要
“就像不知道在山上为什想亲你样,”陆周瑜声音有些沙哑,他握着手机,但更像是面对面在说话,表情真挚,“想见你,跟你起上课、看电影,你看到半靠着睡着,动不敢动,怕吵醒你,不想让你醒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那时候不知道这些是喜欢,后来知道却不敢争取。你对感觉不好是应该。”
“没有对你感觉不好,只是……”夏炎想好好交流,但大脑却片混乱,无法思考,“不知道。”
好像除大脑外,身体也不能动,因此只能看着陆周瑜从身后树丛中剥离,慢慢靠近他,他肩膀上还落有不知名枯叶,整个人气息都是凉。夏炎觉得他不像他说“刚刚”才到,但也没有开口询问。
“夏炎,”夏炎听到陆周瑜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他人就站在不远处,但没有靠近,“不是那想。”
“那你说喜欢,”夏炎问,“也不是这想吗?”
“喜欢是真,”陆周瑜好像笑下,也可能只是单纯发出声气音,夏炎看不清他脸,只听到他说:“回国接蜃楼美术馆项目,是因为看见这个展是你负责。”
夏炎愣秒,“什?”
“你在社交账号里说,这个展办不成话,你心血就毁,”昏暗夜景中,陆周瑜自顾自说着,“就想来帮帮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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