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幼稚。”
“谁幼稚?”
“你。”
像缓解紧张,又或单纯地拌嘴,两人你来往地对话。夏炎直在笑,
“是不是太累?”
好会儿,陆周瑜才把头抬起来。后座比前座要高,这下变成俯视,他直直地望向夏炎,脸上没什表情,语调也平平,但是说:“不累,不过有点紧张。”
这答案超出预料,原来他也不是始终游刃有余,夏炎觉得有趣,心脏也同时被情绪填满,酸胀无比。
“但是跟妈说是朋友来,”他拧动车把,缓缓启程,斟酌着措辞:“对不起,现在还不能告诉她。”
“不能告诉什,”陆周瑜手始终没松开,不轻不重地捏下他侧腰,追问道:“不是朋友吗,那是什?”
路上车不多,快到段较陡下坡路时,夏炎迎着风大声问:“想不想飞?”
陆周瑜凑在他耳边说句什,听不清,但也不需要听清,夏炎把车把拧到头,电动车骤然俯身向下冲,惯性使两个人紧紧贴在起。
是飞感觉,全身轻飘飘,像柳絮,能随意飘往喜欢枝头,累就停下休息,静成朵云,等下阵风把它随意带到哪儿去。
行至半,陆周瑜双手都环在夏炎腰上,两颗心叠在起共振,不知道是不是喝进太多风,夏炎竟然有种缺氧感觉,迫使他降落。
慢慢刹车,慢慢沉下来,踩到地上。
报纸折好,压在拉杆上,空出只手揽下夏炎肩,往外走,“晚上到酒店再睡吧。”
“你订过酒店吗?”
“还没有,”陆周瑜说,“不知道哪家离你近点。”
“……”他最近说话似乎直白很多,夏炎顿顿,“那看看再说吧。”
出大厅,广场还是热闹样子,夏炎带着陆周瑜去取电动车,交给看车大爷枚硬币,又把陆周瑜行李箱放在踏板上。
好幼稚,明明知道还要问。夏炎想,嘴上也回击他,“什都不是。”
“那为什说对不起。”
“不为什,朋友。”
“不跟你做朋友。”
“那好,绝交。”
“别住酒店,去家!”驶过那段下坡路,夏炎加重音量,唯恐声音传不到身后,胸腔都在震,“带你去见见妈吧。”
久久没有动静,夏炎拿不准陆周瑜是否在抗拒,想想,把车停靠在路边。
陆周瑜环在他腰上手紧紧,随后头埋在他颈窝里,准确来说,更像栽下去。
“没事吧!”夏炎转过头惊道。
头摇摇,也不解释。后脑勺有绺头发是翘起来,大概真在火车上枕着椅背睡过,夏炎伸手抚平,闻到清新洗发水味道。
“上车吧,”他转身拍拍后座,“带你逛逛。”
电动车堪堪承载两个成年男性,座位不算短,但坐上去难免身体贴在起,两个人上车后动不动。
路过幢钟楼时,夏炎怕陆周瑜听不清他介绍,微微向后转头,说这幢楼有八百多年历史,话没说完,就被陆周瑜按住后脑勺,把头转回去。
“好好看路。”他说,声音不重,像是贴着耳边说。
他们实在是靠得太近,近到无法准确估量距离。陆周瑜开始双手放在自己腿上,到个拐弯时,右手惯性般扶在夏炎腰侧,而后就直没放下。呼吸擦过夏炎后颈,有点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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