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终于结束回家时候,乔聿脚步已经不稳,开个门都开三次才成功。胃里翻腾不已,脑子也像是被揉来搓去,他甩甩头,跌跌撞撞向屋里走去。
“利用?”许临山轻哼声,“阿沅是唯孩子,不关心他关心谁?只是他生在许家,从小锦衣玉食养着,被娇着惯着,总应该承担些相应责任不是吗?天底下东西哪有白得道理,况且再过几年,许家切都是他,他也不过是提早在为自己筹谋罢。你个外人,有什资格质疑对自己儿子爱?”
“爱?你觉得这是爱?你觉得这是阿沅想要?”乔聿摇头,眉眼间情绪复杂,话语却坚定,“会去找他,会带他走,然后和他好好在起,永远在起,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伤害他。”
说完,乔聿转身离开。
傍晚光昏昏黄黄,明明是暖色调,照在他身上却像披上阵落寞斗篷,和周围人形成天然壁垒,烈火烧不穿,热水浇不透。
乔聿弯腰坐在街边长椅上,看来来往往人群,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面孔,却每个都不是他要找人。
乔聿想不出许沅会去哪。
当这个事实摆在他面前时,他才惊觉,这不长不短两年多日子里,名为报复情绪充斥在他眼里心里,以至于他都没有好好解如今许沅是什样,和从前相比变多少,哪些是真,哪些是装出来,喜欢什,不喜欢什。
以及……
还愿不愿意再见他面。
乔聿什都不敢细想,把这些犹疑通通压下去,拼命地用自己能想到所有方式去找许沅去向。
方才他和许临山话说笃定,却也不过是撑撑场面,实际上他毫无信心,如果阿沅不肯回来,如果他不肯……
手机突兀响起来,乔聿心脏猛地跳,慌里慌张去拿手机,险些没掏出来。
“喂,乔总,晚上约个饭局?”
心脏收回原处,脸上那点不易察觉紧张寸寸冷却,乔聿本想拒绝,那个黑漆漆毫无温度家却瞬间涌入脑海,他轻轻闭上眼,点头:“好。”
席间都是些相熟面孔,客套话说热络,真心却怎扒拉也扒拉不出半两。乔聿没什胃口,只闷头喝酒。乱七八糟交谈声劝酒声嗡嗡嗡响在耳畔,更添烦躁,他懒得搭腔,每个来敬酒都来者不拒,有人夸他海量,他也没应,只举着杯面无表情地再次饮而尽。
找到之后呢,许沅会原谅他吗?毕竟他那坏,那过分,让他宝贝难过这久。
可惜这个问题答案直无人能解答。在之后很长时间里,乔聿始终没找到关于许沅半点消息。他走这样干脆,没用过之前号码,也没和任何人联系,仿佛真将前半生恩怨纠葛抛诸脑后,孑然身地重新开始。
乔聿甚至再次去找许临山。
他没进去,只站在门口与许临山相对而立,两个人态度都算不上友善,乔聿极力压抑自己对这个人厌恶,试图获取关于许沅蛛丝马迹,可还是被许临山句轻飘飘“不知道”激发出怒意。
乔聿觉得荒谬,更为许沅不值,或许他没资格,但还是这样说:“他真真正正把你当父亲,直维护你,你呢,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他是不是?你有关心过他会过得怎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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