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柯眼睁睁看着他眼底泛起片红,眼中渐渐泪光闪烁。
他瞬间就慌神——
“别哭,对不起陈砚,对不起是不好,不该……不该总出现在你面前,不要哭,不要哭,是不好……”他紧贴着陈砚坐下,将失神样人儿紧紧抱住,手请轻轻在他背上下下拍,遍遍哄着说“不要哭”,遍遍道歉说“是不好”。
陈砚爱哭这个毛病大概是打娘胎里带出来。
“别哭,别哭。”湛柯哄半天才敢稍稍松手,他低头看看怀里人眼睛,然后眼睁睁看着滴无声泪顺着陈砚眼角蜿蜒而下。他低下头,轻轻将那滴泪吻去,然后继续轻声哄着,“不哭,是不好。”
他怕坏名声,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。
他怕坏名声,要挟你不许公布关系。
现在他不要名声,他说不在乎。
陈砚,开心吗?
陈砚问自己。
他依然会细心剖析湛柯切。
从前他也总是这样,试图从细节里抠出湛柯爱他证据。
然后自己哄着自己,哄就这多年。
陈砚想开口,突然觉得嗓子干涩到刺痛,每发出个字对他而言都是折磨。
湛柯见他没反应,在心里安慰自己陈砚也许在发呆,也许他只是没听清。
湛柯第反应是——他生气。
他顾不上在意陈砚说是什,像是对那个刺耳“滚”也毫不在乎。
他只是走过去单膝蹲在陈砚腿边,捏捏陈砚垂落在沙发上手。
“愿意。”
这句誓词属于婚礼。
这连串每个字都像是陈砚用力向他砸过来,非常准,每个字都砸在心窝子上,他疼忍不住皱起脸。
他积攒十三天勇气,被陈砚几句话轻易打散,紧接着就像烟尘那样散去,渐渐消失。
想逃。
可眼前是陈砚。
想捂住耳朵。
他在陈砚脸上亲亲,陈砚不动。
他意犹未尽在陈砚唇上碰碰,陈砚依然不动。
湛柯能清晰感受到,自己怀里这个曾经爱哭爱对撒娇人,现在对自己点反应都没有。
他除能感受到这具身
开心吗?
怎点都开心不起来。
反而难过想哭呢。
陈砚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,这大快人心事情发生,他为什要哭?
他眼眶倏然红。
于是他垂眸轻声说:“愿意。不在乎。”
哈。
陈砚,快看,这个不可世男人又次向你低头。
他不仅承认自己要当小三,还愿意背负切骂名,他还说他不在意。
名声,这个是他曾经最在乎东西。
但让陈砚感受到这点并不是这句话本身,而是湛柯说这三个字是庄重又平稳语调。
就像千千万万站在婚姻殿堂上身着西装男士样。
庄严肃穆。
但却顾不上提起任何情绪。
陈砚只是感到悲哀。
可说话人是陈砚。
是陈砚,是他日思夜想人,他连退后步都不愿意,又怎可能逃避。
他手脚冰凉站在原地,有些无措将衣角攥在手心,望向陈砚眼中迷茫与哀痛交杂。
陈砚根本不敢和他对视。
几秒后,陈砚抬手指向门说:“不愿意就滚。”声音听着不如刚才清淡,带着不明显沙哑与低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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