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柯拉开冰箱门——空空如也。
他探出头对陈砚说:“没有,去买。”
陈砚冲他点下头,转头继续跟简乐聊天。
湛柯却站在那不动,盯着陈砚看,后者被盯到发毛,忍不住回头说:“你不去买吗?”
湛柯指着简乐,“他跟起去。”
心口阵阵钝痛袭来,湛柯觉得呼吸如被陈砚咬住脖子那般不畅,但又不似那般痛快。
身体上疼痛是不带任何杂质疼。
心里疼却是每个字都会化作利刃,带着情绪,带着痛苦,带着心疼,带着悔恨,接连在心里最软块肉上刺。
心是刺不破穿不透,那堪比淬毒刀刃永远不能给他利落击,就这折磨着他。
陈砚每安慰简乐句,他就痛次。
简乐突然笑出来,他抬起头,眼睛弯弯地看向陈砚,“哥,太会说吧。”
句句都卡在他心坎儿。
陈砚扬杨下巴,“怎说也是清华毕业,得对得起母校。”
简乐吃惊下,“卧槽!”
陈砚故意说:“这值得炫耀事情季漪从来没跟你说过吗?这也太看不起。”
简乐状态并没有好多少,但不说话。
陈砚想,他大概是自己跟自己吵起来。
心里住着两个小人,小黑人说:听你爸吧,你就是有病,该去看看,早治早好。
小白人说:没病。
陈砚说:“平江就这大点地儿,不足以遇到个喜欢人,这太正常。”
去看心理医生。”
他声音闷声闷气,简乐点都不擅长压制情绪,他情绪很外露,旁人能眼看出他很难受。
陈砚站起身,给他倒杯水。
然后说:“不论说不说,你都是正常,不是暂时,是直。”
陈砚太清楚简乐说这些话想要得到回应是什。
陈砚:“你要把早餐铺子都搬过来?”
简乐:“……”
湛柯:“不是,不认识路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别学陈砚,咬脖子
“陈砚……”他忍不住地哑声喊道。
陈砚闻声回头看他。
“你……饿不饿?给你做饭吧。”湛柯说。
陈砚不懂湛柯这个见到他就问“饿不饿”是出于什心理,他也无暇去深究。
陈砚懒得客气,指着厨房说:“你看冰箱有没有东西,记不清。”
“哥你大学学心理吗?”简乐好奇地问。
陈砚说:“没学心理,倒是很想学金融。”
简乐疑惑。
陈砚伸个懒腰,“中彩票几率会高点。”
湛柯坐在边言不发,他看着陈砚三两句话把个陷入心理深渊人拉出来,看到陈砚轻松恣意地侃侃而谈,仿佛他真只是在以旁人角度去安慰。
小白人说:对呀,这太正常。
陈砚说:“等以后有条件去更多地方,接触更多人,说不定就是真爱太难得,老天给你姻缘万里挑。”
小白人说:对呀对呀。
陈砚说:“这世界上什样人没有?什样人都不稀奇。”
小白人说:只是其中个不稀奇人。
是旁人肯定,遍遍肯定。
因为他固执相信自己没错同时,也在怀疑自己。
迫切需要旁人话来加持自己内心那份坚持。
陈砚知道他想听什。
所以他就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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