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平怀疑自己看错。
“平平,”镜中沈雨泽这喊他,像是在循诱,“……你有没有什事情想告诉?”
陆平心下收紧。
他猛地转过身,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沈雨泽,结结巴巴问:“你,你为什这问?”
沈雨泽看似漫不经心:“你这周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,
陆平双手紧紧握着自己裤带,张小圆脸皱着:“沈雨泽,沈大哥,沈少爷……要上厕所,你能不能回避下?”
“为什要回避?”沈雨泽抱臂,表情纹丝不动,“反正都是男生,你屁股都摸过,还有什不能看?”
“……”陆平脸红。沈雨泽能不能不要说这奇怪话,什叫“你屁股都摸过”?那是上药!上药!
算。
陆平破罐子破摔,告诉自己:听说北方人都很粗犷,他们洗澡都是群人起洗,浴室里也没有隔间……可能对于来自帝都沈雨泽来说,朋友之间看到对方身体,是很正常事情吧?
就这样天天又天,沈雨泽低气压持续整整周,那封信陆平每天揣来揣去,居然也持续整整周!
他周收信,可是直到周五,他依旧没能把那封信交到沈雨泽手中。
而且这周里,他明显感觉到沈雨泽更“黏”他。
不,“黏”这个字用得不太对,沈雨泽又不是学校后门大黑猫,怎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呢。
但如果不用“黏”字,陆平更不知道该怎解释沈雨泽行为。
泽微微阖阖眼,赶在那股莫名火气更胜之前,他头也不回地拎着书包离开教室,走路时脚步很重。
陆平望着沈雨泽远去背影,手伸入桌兜里,摸摸信封有些尖锐边角。
陆平想:今天沈雨泽看起来心情不太好,还好没有把信给他,还是等他哪天心情好,再把信交给他吧!
……
于是,陆平当天晚上把信带回家。
陆平忍着巨大羞耻,磨磨蹭蹭上完厕所,又磨磨蹭蹭去洗手。
沈雨泽就站在他步之遥身后,没有说话。
陆平洗完手关水,抬头看向镜子,却不小心撞入镜中沈雨泽视线里。
原来沈雨泽直在盯着他。
少年眼神很复杂,有探究,有追寻,有某种势在必得野心,有藏在冰层下烈火……但那种复杂眼神只停留瞬间,很快又变回他往日那波澜不惊目光。
陆平去小卖部,沈雨泽跟着;陆平上体育课请假,沈雨泽也交假条在他身旁坐着;就连陆平去厕所放水,沈雨泽居然还是寸步不离,就在他旁边小便池站着!
陆平:“……”
陆平:“…………”
陆平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谁能忍受上厕所时,旁边有双直勾勾眼睛盯着自己啊!
第二天早,他又揣着那封沉甸甸信,回到学校。
他以为晚上过去,沈雨泽心情会好些,没想到对方脸色更差,周围气温都降好几度,如果不是陆平皮糙肉厚,都快被他冻死。
沈雨泽究竟为什心情这糟糕啊?
陆平猜,是不是他妈妈又给他打电话吗?沈雨泽和他家里人关系向不好,每次提到他家里人,他脸色都很难看。
看来,今天又是不适合交信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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