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互相拍拍身上彩色纸片,逆着人群奔向旁边元帅庙。
正如陆平所说,现在元帅庙里空荡荡,除守在这里小道士和零星几位香客,再见不到别人身影。
这座庙并不大,甚至主堂挑高都不足五米。主堂里供奉着赵元帅彩身泥塑像,为祭冬庆典,整个主堂打扫新,供桌上各类贡品堆成小山。
拜神前,要先净手。主堂外有桶清水,据说是昨天主祭特地从山里取回来“长流水”。柄长柄木瓢放在旁边。沈雨泽先取瓢水,但他没有给自己净手,而是示意陆平把手伸出来。
陆平:“自己来吧。”
陆平出神想,如果天上真有小神仙正趴在云头上看凡人聚会,那他们也会和他样,情不自禁地偏爱沈雨泽吧。
……
盘龙表演之后,高高擎起龙头突然向外伸展,龙身列队其后,伴着龙头起向巷外延展。它们先盘成8字型游动,接着在主祭带领下,沿着街道前行。
接下来才是板龙表演重头戏——巡视街,板龙队会绕着镇上走大圈,给各家各户送上龙气,最后在正午时回到元帅庙。
游客们当然不会错过接下来仪式,都跟在龙队后去巡街。陆平却拽住沈雨泽,让他不要跟着众人走。
疯,有人拿出提前准备喷射彩带,对着空中胡乱狂喷。彩色喷雾在空中跳跃,又落下来,摇摇晃晃地挂在龙身上。
陆平晃晃手里手持礼花炮,问沈雨泽:“要不要起放?”
沈雨泽欣然同意。
他绕到陆平身后,把他环抱在怀中,两双手同时握住长长礼花炮筒。
沈雨泽在他耳边问:“准备好吗?”
沈雨泽摇摇头,用眼神催促他。
于是陆平乖乖伸出手,沈雨泽瓢中泉水缓缓落下,瞬间就打湿他掌心与手背。
他简单搓下手,又和沈雨泽互换。他们轮流为彼此取水、净手,冰凉山泉水洗涤他
“巡街没什好看。”陆平说,“就是条巷子条巷子串,热闹归热闹,但实在没什好玩。”
他边说着,边抬起手,把落在沈雨泽脸颊那片金色纸屑摘下来,趁他不注意悄悄藏在自己兜里:“带你去庙里上香吧。”
沈雨泽有些惊讶,反问:“现在去?”
“嗯,现在大家都跟着板龙队去巡街,庙里没什人。”陆平很有经验,“要不然再过会儿,庙里就会有堆香客,人多时候根本挤不进来,更别提上柱香。”
沈雨泽当然没有异议,陆平说什,他就跟着做什。
“当然!”陆平兴奋地高呼,“——来吧,冬至快乐!!”
他们同时用力旋转手中炮筒,下秒,炮筒里填充彩色纸屑腾空而起,直直地冲向半空,又在地心引力召唤下轻飘飘下落,仿佛是电影中才有慢动作。
陆平躲进沈雨泽怀里,想要逃过那些会黏在头发上彩色纸片。沈雨泽却坦然地抬起头,在晨光中微合眼帘,像是在等待它们降临。
陆平目光落在片金色纸屑上,看它被清晨寒风吹得摇摇晃晃,看它被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柔光芒;那片纸屑飘啊飘,最终,它在风儿作用下,落在沈雨泽脸颊。
那就像是,风儿给他个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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