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杨土愣着神抬头往上看去时,燕时洵就看到张被鼻涕眼泪和口水糊得狼狈脸,甚至还有几道血液从脸上破皮月牙形创口流下来,被泪水稀释后,又被杨土自己下意识抬手擦眼泪动作,反而糊得到处都是。
狼狈又滑稽。
“啧。”燕时洵嫌弃皱皱眉,从外套里掏出随身手帕递过去:“明明吓成这样,之前还想着要骗。不知道该说你是对宗族朋友有义气,还是该说你胆小好。”
被燕时洵用手指指脸上伤口,杨土这才傻傻抬手去摸,然后发出“嘶”声气音,这才发现自己脸被自己抠破。
他将整
但他动都不敢动,像是已经知道发出声音后果样。
红灯笼光顺着木板缝隙照进村屋,落在燕时洵没有表情面容上。他整个人踩在如血红光与黑暗阴影之中,目光静静跟随着村民们离去身影,记下他们走去方向和路线。
杨土发誓,这是他这辈子过最漫长几分钟,恐惧仿佛没有尽头,泪腺像个坏掉水龙头,直止不住往下流泪,将他视野模糊得什都看不到,眼前红光都仿佛团团光怪陆离血液和光斑,光影反复折射交错,真实和虚幻模糊界限,不知道什是想象,什是真实。
他什都不敢做,吓得发木大脑只知道执行在有记忆时最后条指令,再加大力气捂住自己嘴巴,手指甲抠破脸皮都没有发现。
直到燕时洵干燥温暖修长手掌,落在杨土头上,拍拍。
“土地神保佑杨氏,子孙绵长——”
“七月七月,送女出嫁,凤冠霞帔,姣容月貌……”
“她,回来……”
红灯笼大大“囍”字遮挡光,阴影落在村民们脸上,脚下……
村民们从农家乐旁边小路上走向村子更深处,就从燕时洵他们藏身村屋门前走过。
“行,那些人都已经走远,不会再发现你,起来吧。”燕时洵漫不经心胡乱拍乱杨土头发,像是在撸只田园狗脑袋那样。
他嗤笑道:“没想到你胆子这小吗?看村支书家后院连镇魂井都有,还以为你从小听你二叔讲故事长大,胆子能大不少呢。”
燕时洵话虽然是在调侃杨土,但带着笑意又自然声调,就像是某种危机已经过去提示音样,让人不自觉开始放松浑身紧绷到僵直肌肉。
杨土在这样心理暗示之下,身体也先大脑步做出反应,慢慢不再打着抖,开始放松下来。
直到这时,他才敢把手掌从嘴巴上拿下来。
距离燕时洵和杨土距离,不足米。
燕时洵甚至能近距离看到那些缓慢走过村民脸。
他们笑着,但眼睛却始终是反射不出任何光亮黑色,没有眼白眼珠占据整个眼眶,从旁边扫过时,那僵直死气视线都仿佛带起阵阴冷风。
燕时洵放缓自己呼吸,刻意调整自己肌肉情况下,整个人就真如具雕塑样,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。
杨土早就坚持不住,浑身发抖蹲下去,不敢在从木板缝里往外看去。他双手拼命捂着自己嘴巴,甚至脸上都被用力按出几个青紫手印,泪水顺着他脸蜿蜒淌下来,惹得皮肤有些发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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