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时洵就会毫不犹豫出手。
他微微垂下眼睫,俊美容颜像是收鞘长刀,眠虎垂眸无声。
即便坐于完全陌生诡异之地,燕时洵也依旧冷静自在,面容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,仿佛身处自家院子般平静。
燕时洵脊背挺得笔直,如青松长剑,不曾弯折。
他挺括结实肩膀将所有从四
如果他此时所处,只是恶鬼鬼气造就噩梦之中,那他将张无病寻找回来举动,安知在正常人看来,是否是将张无病主动拉进噩梦里。
若真是如此,那就是他亲手害张无病。
——恶鬼伎俩。
最喜欢看着人向着自以为希望奔去,然后在人以为最后逃脱危机那刻,揭露所有真相,看着人错愕崩溃,为亲手害亲朋而哭嚎。
燕时洵掀掀眼睫,视线冷冷转向前方舞台上。
每张长板凳上,都坐着面目模糊村民。
他们身上穿着过去样式衣服,五官像是融化成团颜料,变得浑浊而分辨不清。
但笑声却依旧清晰传来。
村民们翘着二郎腿,手里抓着瓜子,兴高采烈在锣鼓声中等待着皮影戏开场。
张张脸望过去,都隐没在半明半暗中,仿佛恶鬼咧开嘴巴,在为人间哭嚎而拍手叫好,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生人绝望哭嚎。
在进入第三进院子时,燕时洵曾经扫视过这处院子。
正如那个售票老人所言,第三进院子里摆放着,都是与白纸湖皮影影像资料相关东西。
四周房间里,除些光碟和纸质资料以外,并没有皮影人物或道具摆放。
房间早已经没有居住或打理,灰尘累积厚厚层,到处挂满蜘蛛网,显出破败荒芜来。
但是此刻,每扇门窗上糊纸,都变成皮影戏幕布,夕阳变成影子戏光源。
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,他不会轻举妄动。
安知这舞台……会不会上演与他有关剧目。
燕时洵在长凳上安坐,黑色长裤将双笔直修长长腿勾勒得流畅,黑色长大衣披在他肩膀上,又从长凳上滑下角,弧度锐利。
而被大衣掩盖住结实身形上,寸寸肌肉紧绷鼓起,蕴藏着强大力量在无声处潜伏,准备着应付切将要到来危机。
只要周围那些“村民”擅自动作下……
张无病和燕时洵坐在同张长凳上,眼神还木愣愣没有光亮,像是魂魄并没有在此,坐在燕时洵身边,只是具空荡荡躯壳。
燕时洵很快就发现张无病不对劲。
但是,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,依旧沉稳坐在原地,冷眼注视着这切。
天地不存在于院落之中,这个空间像是被隔绝开样。
没有大道掌控,所有人神鬼都会变得混乱,就连燕时洵也说不清这里村民究竟是人是鬼,此地是虚妄还是真实。
可是明明光源在外,影子本应该向里倾倒,此时却反而映照在枯黄脆弱窗纸上。
眨眼间,燕时洵和张无病都觉得自己恍然并没有站在死寂无人院子里。
而是坐在皮影戏台下。
原本空荡荡院子里,张张老式木头桌椅出现,在逐渐昏暗光线下,红木漆油亮反光,双双脚落在完好无损青石砖上。
燕时洵视线缓缓上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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