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睛死死注视着台下每个人,眼珠在眼眶中滚动,从左到右。
每个被她看到村民,都像是被看不见刀斩断脑袋,头颅猛地掉落下来,骨碌碌滚落在青石板上,只剩下脖颈上血液喷涌如泉。
整个戏场中,每张桌椅下都滚动着头颅。
无头尸坐在长板凳上,血液染红衣服,又沿着板凳流淌下来,在石板地面上汇聚成汪又汪血池。
血液逐渐蔓延,延伸到燕时洵脚下,将马丁靴鞋底染上血液,然后依旧不停继续向上。
那光亮与冷白月光纠缠,如死者不肯瞑目眸光。
在某户村屋窗户后面,个少年身影闪而过。
整个村庄随即被黑暗全然吞没,不留丝光亮。
皮影幕布上,唯独留下个女人身形。
在她身后,太阳升起复又落下。
燕时洵微微抬眼,却在看清幕布上此时所演绎着剧情时,瞬间睁大眼眸。
即便此时只是手工描画皮影,不及照片那样写实,但匠人登峰造极技艺,却依旧将人物五官和身形刻画得生动绝伦,让人眼就能看出这些皮影人物身份。
谢麟。
第个出现在幕布上皮影人物,竟然是曾经年幼稚嫩谢麟。
燕时洵看到,衣衫褴褛少年在月色下走进农田,弯腰抱起用裹尸布包裹婴孩。
面八方看过来阴冷视线,全都轻松自如扛下来,没有因为周围村民充满恶意注视而有半分晃动。
张无病魂魄不知安危,节目组众人情况不知生死,就连他此时所身处,都不知究竟是何地。
然而,燕时洵锋利眉眼却依旧平稳,不曾被眼下危机情况所动摇。
四合院化作老式戏院,四周红灯笼个个在黑暗中亮起,映红所有人脸。
锣鼓鸣响。
像是涨潮水面,血水泛起波澜,波波拍击着燕时洵鞋面,波动着想要将他吞没。
而他安坐于原地,不同如
被红灯笼映成片血色通红古老戏院中,燕时洵坐在台下,间隔着幕布,冷眼与隐藏于幕后女人相对视。
他看到三十次日出复日落。
阴阳循环,乾坤迭代,生与死交替兴盛与衰亡。
而血红液体从幕布最上方缓缓流淌而下,在灯光映照下,逐渐浸透昏黄幕布每寸。
也将女人身影照得血红。
裹尸布上血液浸透布料,仿佛朵朵开出来花。
那婴孩没有脸,只有双黑白分明眼睛,在冷静注视着这切。
皮影舞台两侧坐着穿长袍乐人,他们同样面容模糊,但手中乐器却快如落玉缓如静水。
凄切悲凉二胡声仿佛女人在夜色下低低呜咽,最终以唢呐最高音调刺破死寂黑夜,仿佛生魂临死前最后嘶吼与不甘。
少年谢麟抱着婴孩离开,身后远处村庄轮廓,却逐渐被黑色阴影笼罩,只有微弱光亮从村屋窗户里透出来。
好戏将要开场。
村民们僵硬迟缓转过头,原本死死盯着燕时洵眼睛,整齐划看向舞台。
昏黄幕布后面,燃起灯光。
个女人影子落在幕布上,闪而过。
随即,皮影戏正式上映,描画精致皮影人物个个出现在幕布后面,道具山水在幕布上渐次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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