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最后主将,撑着长刀,在死尸中站起身。
眉眼间都是杀意,胸臆间都是愤怒诘问,欲与天地争锋试长刀,争个对错道义。
为死去将士们,求个天地公道。
邺澧浓密纤长如鸦羽般眼睫颤颤,身后传来对话声和关切语调,还有身前电视机被开启后逐渐响起戏曲鼓点,两相融为体,将他从过去血色死寂记忆中拉回人间。
不过,为何千年前战将形象会被雕刻成神像,还被用来镇守白纸湖?
马道长无奈说:“你非说个活人和神像相似,人家不生气都是修养好,你还追问那多……那神像恐怕与鬼神或西南供神有关,人家怎可能见过?他又不是西南人。”
王道长不好意思挠挠头:“时情急,时情急,确实是不妥当。”
但走在前面邺澧,却将两人对话尽数听在耳中。
他原本伸向电视机手微微顿住,沉下来锋利眉眼间阴沉如黑夜。
脚下阴影恶鬼深渊中,群鬼瑟瑟发抖,无恶鬼胆敢向上逃脱,反而争先恐后往更深处跑,生怕酆都之主心情不好杀个鬼助助兴。
既然时洵是在陪张无病关闭光碟机时候失去气息,那触发皮影博物馆突生异变事件,很可能就与光碟机有关。
况且据那时候张无病所言,播放光碟,是当年录制下来皮影戏影像资料。
看来,邪祟躲藏于皮影之后。
而找回时洵方法,也在皮影之中。
王道长本来还满怀期待等着邺澧回答,然后就看到对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,没搭理自己。
怎可能与燕师弟爱人是同存在?”
王道长被这说,也觉得马道长话颇有道理。
人毕竟总是无法保持自己思考,很容易就会被旁人带走思路。
常人如此,喜欢人云亦云,用他人结论假作自己想法,常常会越想越觉得他人说有道理,是正确。
而王道长也不能免俗。
邺澧皱下眉,怀疑是否是那时有生人见过自己,才会留下这样形象流传。
但除这尊乌木神像之外,直以来都并无其他文字或图画流传下来,在此之前,邺澧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尊神像。
在邺澧漫不经心思考回忆时候,眼前电视剧逐渐放映起刻录在光碟中皮
邺澧没有在意群鬼反应,只沉浸在自己回忆中。
他见过类似形象吗?
见过。
在哪里?是谁?
千年前战场,将士横尸堆积如山,血流漂橹,土地浸透鲜血三尺又三尺。
王道长:QAQ啊?说错话吗?
“弟媳……”
王道长往前小跑几步,想要叫住邺澧。
却被马道长把拽住手臂,拖回来。
“关系再好,就算是家人,也不是什话都能说。”
尤其是说出这话,还是他信任和交好马道长。
不过,他还是不死心试图挣扎。
“弟媳,看你做这身打扮,是之前为救燕师弟做法事吗?”
王道长看着邺澧与寻常不同形象,问道:“你那个门派,供奉神明是不是与鬼神地藏类有关啊?或许你见过类似形象神像,或是有什头绪?”
邺澧看王道长几眼,便收回视线,不发言推开近在咫尺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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