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烈悲伤之下,燕时洵甚至将他们所修行道,也归入李乘云死因中,也有“要不干脆就让它失传吧”想法闪而过。
虽然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情绪,没有让自己动摇太久。
等再次回到滨海大学时,他已经看不出任何不对劲地方,没人知道他曾经
燕时洵想过要为李乘云复仇,可是李乘云殉身于自己所坚持道,他明知道自己会死,却从来没有动摇过,向着必死结局前进。
除将李乘云尸骨安葬,燕时洵连能够为李乘云做事情都没有。
李乘云甚至没有给他留下句话。
他们之间最后句话,是在元宵节那天,李乘云站在院子门口,看着燕时洵离开家前去学校身影,拢着袖子笑着对这个弟子说,明年定亲手给他做元宵吃。
明年定。
燕时洵抿抿唇,因为郑树木话,也重新想起很多年前,还是滨海大学大学生时自己,在听到李乘云死讯传来时,是如何愤怒。
再理智人,也无法永远都保持绝对理智冷静。
只要是人而不是机器,就有着自己在意事物和软肋。
而燕时洵曾经世界里,唯驻足,只有李乘云。
不管是被鬼怪威胁生命委托者,还是身边同学或邻居,于燕时洵而言,都不过是过客。
啪啦声音,在这样环境下,竟然也有老朋友对坐闲聊模样。
“燕先生要是想见白师傅话,刚好明天要去白师傅家,燕先生也可以跟着起去。”
郑树木好奇问道:“燕先生对皮影竟然这感兴趣吗?”
燕时洵摇摇头:“只是觉得,无论是郑师傅你还是白师傅,传承这久文化就此失传,实在是有些惋惜。谁愿意看到好东西被摧毁在眼前呢?太可惜。”
“因为,是时候啊。”
定……
从那之后,李乘云死亡,成燕时洵不可提及痛,甚至因此而连带着将滨海大学也并划入不愿回忆范围,只要稍稍想起,那时情绪就会铺天盖地蔓延上来。
在和张无病起办完李乘云葬礼之后,燕时洵枯坐在无人院子里,也曾有过那瞬间,想过就此放弃成为驱鬼者。
他很清楚,自己是在迁怒。
但是他无法克制。
他很清醒知道,他们之间感情不会太深刻,萍水相逢,触即离。
但是李乘云不样。
在那个集市上,李乘云笑眯眯在还是个小少年他面前蹲下来,从那刻起,他有家,也有心安归处。
燕时洵不可被触碰柔软,是李乘云。
当李乘云死讯传到他耳边时候,他只觉得那刻,整个世界都失去存在必要。
郑树木说:“燕先生既然是驱鬼者,那应该也有家学传承或是师承吧?还以为,燕先生会懂这种感受。”
“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文化,而已经脱离时代,或者存在本身就象征着罪孽东西……没有继续留存下来必要。”
郑树木说这话时,就连脸上皱纹都绷得紧紧。
虽然他之前在谈及木工时显得尤为热情,看得出他是真心喜爱着自己手艺。但是此时在说起让技艺失传,他却显得格外冷酷不近人情。
比起理智,他更像是愤怒到极致后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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