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雷劈下,大道震怒。
可刺眼光亮中,阎王却笑得开怀。
“这天地啊,不是你个天地,而是众生天地!”
“鬼神时代已经过去,苍生不再需要鬼神,他们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,鬼神只需要守卫阴阳,不使鬼魂侵扰人间。可你,大道,你让觉得讨厌……”
“苍生,自立!”
大道试炼,也是为这件事。
可大道不肯明说,只是沉默注视着切,想要让邺澧依靠他自己力量做出正确选择,成为足够强力存在,甚至能够将大道替换下来。
不过,阎王却很不喜欢大道这副“不说,但你要懂”做派。
他是个实干派,既然如此想,那就如此做。
为这句话,即便压上这缕残魂又如何?
“燕时洵啊,对感情迟钝得要命,可旦真爱上,就不会有任何抛弃爱意可能。”
阎王轻声叹道:“如果邺澧身死道消,那燕时洵最可能做,就是想办法掀你,换个大道来,天地依旧在。”
他耸耸肩,轻松笑言:“救你,不过不用谢,反正也没想要为你,只是为万物生灵罢。”
阎王背手而立,任由狂风吹刮过自己脸庞,刀割样疼。
发丝缭乱他视野,让他看不清远在北阴酆都邺澧,此刻是何种模样。
着邺澧消失,瞬间清扫空。
没有满地尸骸血河,没有残破城池和燃烧后余烬,鼻尖也不再缭绕着血腥硝烟气息。
只有望无际旷野,以及翻滚着咆哮怒吼黑云层层压下。
天地四合,像是想要杀死阎王。
阴冷风烈烈吹卷起阎王长衫,血液滴落在精致刺绣上,山河日月都染血。
阎王手中折扇直指向天空,贯穿神魂剧烈疼痛让他笑容减弱,可他眼眸中光亮,却锋利如刀,雪光明亮。
下刻,直被阎王紧握在手中折扇脱手,坠向地面。
阎王却直到最后丝力量
他本就是个在百年前就该和诸神起殒身鬼神,应该随着旧地府同坍塌。
如今,有燕时洵在,地府有新阎王,以后天地,也有邺澧支撑。
已经在没有什,会令他挂心。既然如此,身死又何妨?
阎王笑吟吟看向天空,无所畏惧准备迎接自己越界惩罚。
“轰隆——!!”
不过,他任务已经完成。
阎王相信,邺澧绝不是固步自封人,他只是直掩藏着自己伤疤不肯示人。
即便千年过去,但邺澧神魂,其实直被困在邺地城池上,为当年百姓们死亡耿耿于怀。
邺澧需要,只是其他人句话,点醒他。
然后,他自己就可以看清这辽阔天地,从樊笼中挣脱出来。
可他却眯眯眼眸,站在原地缓缓仰头看向阴沉天幕,不曾有半分动摇和畏惧。
血液从阎王眼底涌出,顺着清隽俊美脸庞滑落,像是血泪哭泣。
但他唇边,却依旧噙着不曾更改笑容。
“你该不会天真以为,这样就能吓到吧?”
阎王声线沙哑,却语气轻松,甚至带着愉快笑意道:“难道邺澧不是你想要大道吗?难道燕时洵不是你想要生机吗?你该不会以为,如果邺澧死亡,燕时洵会像从前样继续撑你天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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