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嘴上这说,心里却不太情愿,还想多留几天,不定府上人习惯,也就乐得不管,然而父亲既然唤自己回家趟,犬戎奴就不能放在堂叔家里。否则自己前脚走,后脚李治烽就当被卖。
送去李延府上更是不行,李延看也不看就会把他杀。
带着上路?又带不回家,只能在半路上把他放,让他自寻生计去罢。虽说花二百五十两银子,但此刻感觉李治烽份量又不是简单银子。
游德祐又让游淼回去准备,恰好近日冬季商队就要离开京城。从京城下江北流州有两条路可走,条是沿黄河下东山,入沧州境,沿路车马颠簸,甚不安稳,翻山越岭,得走上四十来天。
而另条则是离京师北上,沿着塞外路向东,再在山海关处折而往南,走官道,这条路安稳得多,但塞边雪大风狂,也要月余。游淼心中动,说:“跟北商队罢。”
信上对游淼在京城胡天胡地之事只字未提,只约略说到游淼是成家立业时候,当年父亲自己十四岁便自立门户与兄弟们分家,如今游淼在京中学有所成,该当考虑男儿事业之途。
恰好今年较往年要冷,传闻北疆边防动荡,思念游淼,令他归家趟。若无他事,便让游德祐安排,随北路商队折而向南,经沧州入流州。
正好,游淼心想,回家看看,顺便伸手要钱,什成家立业,通通都是扯淡,京城书还没读完,这时间让他回去,只怕是要给娶媳妇儿。
“嘿。”游德祐*笑,“你猜你爹要做什?”
“嘿嘿嘿。”游淼也知父亲信须瞒不过这人精,答道,“想给娶个媳妇?让媳妇管着?”
游淼没辙,只是讪讪地笑。
“嘿嘿嘿。”游淼道,“这不是不知道嘛!”
李延:“本想带回家玩玩,那厮又倔得很……罢罢,你悠着点儿,玩几天就杀他吧,不过是刀事,下不手,遣他回来,帮你杀也成。”
游淼听这番话,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。正看戏看得兴起时,家丁又来叫人,说流州清城郡老爷信来,游淼心里咯噔响,忙和李延告别,径自回家去。
院中北风正紧,游淼搓着手,下轿,去书房时看见李治烽站在东厢扫雪,游淼停步,李治烽便发现他,放下扫帚,似是想过来,又不敢过来。天寒地冻,李治烽穿得甚是单薄,这人却似丝毫不惧冷,身粗布单衣,现出伟岸身材,犹如绸缎裹着钢铁。
“随你。”游德祐没好气道。
游淼把信折好收进怀里。
游德祐又说:“你也知道该被媳妇管着?别忙走,先问你,那犬戎人呢?甚时候打发走?这等人可万不能带回家去!”
游淼哦声,游德祐又说:“归家前必须打发走!哪来回哪去!”
游淼有点舍不得,游德祐又教训道:“回流州去,你父还少得你二百两银子?”
游淼:“是是是。”
“进去烤火!”游淼朝他说。
李治烽仿佛想说点什,游淼又抬手示意他进去,自己则转身进书房。
游德祐瞪着眼看游淼,游淼换副面孔般,笑嘻嘻道:“爹说啥啦?”
“你自己看罢。”游德祐把信扔给他,游淼展开信看。
游德祐又盯着堂侄儿脸,观察他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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