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抽得最狠是户部,户部发下通商令,没有通商令,是不允许在任何地方做生意,这来就要被抽去五成。打点名单、货物游德祐则与众官吏要抽去四成,唯剩最后成予商人们分。
纵是这样,每年仍
游淼笑着上马车去,李治烽手里握着自己卖身契,像截木头般怔怔站着,目送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,始终不发言,游淼打开车窗,呵着手朝后看,马车离开延边城,李治烽身影渐小,剩下个小黑点。
车队上路,游淼独自坐在马车里,外头天又黑下来,郝三钱搓着手,呵着热气进来服侍。问起李治烽事,游淼便说,无非也是带不回家,只能打发走云云。
“少爷真是活菩萨呐。”郝三钱听完之后笑着说。
游淼道:“哎,不过是积点德,看着也怪可怜。”
郝三钱说:“这人呐,有时保不准就给来点三灾六祸,少爷在京城里住着,家里又是江东豪族,不比们常年在外面把命交给老天爷行脚商,别怪郝三说话不中听,也就是这个理儿,少爷好人有好报,平时做些啥,老天有眼,可都看着呢……”
吹得客栈上布牌猎猎作响,把卖身契吹开,露出里面碎银。
“为什?”李治烽时间似乎很不明白。
游淼道:“不为甚,都说夜夫妻……呃,百日恩,好歹是那回事,去过你自己日子罢。少爷也没什能给你。”
李治烽眼眶通红,沉默地注视着游淼,游淼知道李治烽很感动,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,又说:“本来呢,也不太想你就这走,不过你是塞外人,没道理当个奴,娘生前说,人命有好有坏,命苦呢,也怨不得老天爷……到底在说什,反正以后,好好过你罢,就当是交个朋友。”
游淼胡言乱语,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,远处郝三钱在喊。
游淼笑吟吟道:“可不是。”
郝三钱顿吹捧,又给游淼生炉子,焙茶,路风声呼呼响,外头有人在喊,郝三钱便下车去带路。
风雪又来,而且越来越大,脚夫们这次背着风在走,时而向南,时而又沿着官道折向北,这里是塞外最难走段路,空空旷野,望无际,风雪没阻拦,在平原上像个咆哮巨人,步就是十里,朝他们冲来。
游淼知道离开黄州地界,进梁州,再次放晴时候就太平安稳。
这些商人们把京城货带到塞外换取胡族好物事,又折向南方,在梁州、流州与扬州作第二次倒卖,换得白花花银子银票,回京城去交差。
“少爷——得动身喽——”
游淼站在夕阳下,李治烽只是沉默地站着,游淼少年身形,比李治烽矮个头,抬手摸摸他脸,又拍拍他,有点舍不得。但舍不得也没用,又带不回家里,被父亲知道迟早还是要赶走。
买他回来虽花二百两银子,但亲手救他性命,多少已有些感情,外加这些日子里朝夕相处,还和他……游淼开始有点明白自己父亲为甚百般宠爱家里小妾。
让李治烽走也好,权当做件好事。
“走。”游淼说,“你可别再来打汉人啊,你得给记得,你命是救,别再来打汉人!走!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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