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治烽点点头,游淼又好言安慰番,穿过走廊,站在东厢院里,听到堂屋外传来交谈声,正是自己父亲在吩咐人。
雨过天晴,游德川靴头还沾些泥,背着手,带着儿子游汉戈路上山庄里来,抬
游淼昨夜想晚上,颇有些想不通东西,如今听孙嬷嬷说,登时豁然开朗,什都明白。
自己父母之间关系,母舅家平时也没少提醒过,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,双方也并非郎情妾意,而是游德川个堂伯说算。让游家迎娶少源茶庄乔珂儿。那年游德川还对长辈安排颇有番怨词,更听说父亲在外面有相好,只是母亲嫁过来后太会为人处世,这些年里才相安无事,父亲没有再讨小妾,母亲也从不在幼年游淼面前提起过这些。
母亲辞世几年后,游家长辈老老,去去,也死得差不多。
于是父亲把成婚前就已经定下桩亲事扶正,也真难为那王氏忍辱负重,早已生下男丁,竟是能苦苦等候游德川十余年。待得游德川产业办稳,方登堂入室,明媒正娶地进游家。
游淼听到这话时,不是没有动过回母舅家念头,但少源茶庄情况他是知道,个败家子大舅,终日挥霍祖上积蓄。个空有志向,却苦无钱财小舅,这些年里少源茶庄也是入不敷出,回去又能做什?
入朝为官,说不定就是提前布下这手。
游淼心不在焉地吃早饭,饭后外头来报,孙嬷嬷来看他。
那孙嬷嬷本是游淼奶妈,照顾他到七岁才归家去,游淼口气正憋着没地方出,见孙嬷嬷呼天抢地地进来,登时眼眶就红。
“苦命小淼子哎……”孙嬷嬷进来就搂着游淼哭。
游淼忙大声道:“别哭!嬷嬷,你别哭!”
孙嬷嬷还在这房中用茶,外头木棋儿却忙不迭地进来,朝游淼连打眼色,游淼微蹙眉,吩咐道:“有话就说,嬷嬷不是外人。”
“老爷和……大少爷回来。”木棋儿颤声道。
孙嬷嬷听到这话,嘴巴略略张着,老脸皱皱,又哭起来。
游淼道:“去见爹面,李治烽,你跟着,木棋儿,你吩咐辆车,送嬷嬷回家去。”
游淼深呼吸,整理衣袍,坐在外屋李治烽直听着房内交谈,此刻起身跟着游淼出去,孙嬷嬷颤巍巍地出来,又反复朝李治烽说:“你是哪儿来人,怎没见过,们少爷命苦,你可得好好照看着……”
游淼话里带着哭腔,不敢多看孙嬷嬷眼,孙嬷嬷已哭得老泪纵横,捂着肝把鼻涕把泪,“心肝”“祖宗”地叫,房内老少二人哀叹半晌,游淼方亲手给她煮壶茶,让孙嬷嬷堪堪坐定。
“都是命,嬷嬷,别伤身。”游淼勉强安慰道,又长叹口气。
孙嬷嬷说:“小舅爷听到少爷家里这事就气得快不好,上两次扬州,都被那边挡在门外头,回头和少源茶庄当家大舅爷商量下,大家也帮不甚忙,让这老不死带个口信,少爷要是在这边待不下去,就回苏州去罢。”
游淼道:“罢罢,娘死,爹还在,怎能回母舅家?你刚从苏州过来,听到那边说啥没有?”
孙嬷嬷道:“当年事哎,都没想到压这多年,现在还不得消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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