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你行呀你。”乔珏说,“来日发迹当个大官儿,可千万别忘小舅。”
游淼马上道:“信在哪看看?”
李治烽说:“先吃过饭再看罢。”
游淼哪里坐得住?当即撺掇李治烽把信拿来,李治烽也只得依着他,进去书房拿三封信,又有李延封,还有封,却是唐晖亲笔留字条。
游淼先看唐晖字条,上头写是感激之言,唐晖居然在开年时又跑次京师,可见调防之事十分急切,而平二也确实卖游淼这个面子,让兵部平尚书大笔挥,批唐晖任职令。
“回来?”李治烽蹙眉道。
游淼先前那点沉闷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,笑道:“回来啦。”
游淼过去扑李治烽,边蹭他边笑道:“想死你。”
乔珏正在和穆严兄弟挂灯笼,见游淼回家,笑道:“哟,你不正回你老子家里吃好去?”
“哎,别提。”游淼说,“又吵架,吃饭没有?”
游淼坐在马上路颠,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滋味,当天入夜时,两人赶上渡船,时值元宵节,两岸居民来来去去,更有不少要到江城府去看戏,游淼站在船头,听到长江两岸丝竹频传,灯火通明,又有女声婉转,唱着南腔戏飘扬在风里,时间不禁十分神往。
这几天就不该回碧雨山庄去,早知道待在家里,今晚找上乔珏李治烽出来,到江城府逛逛也比和老头子置气有趣得多。
现在再回去,多半江波山庄里也是片漆黑,死气沉沉,亏亏……
渡船泊岸,程光武牵着马上去,两人进江波山庄,游淼刹那就惊呼声。
整个沈园里张灯结彩,到处都是大红灯笼!红彤彤光芒映着园子,灯火灿烂辉煌,匾额前挂着俩大灯笼,上面写着“游”。
唐晖将在开春调回京城去,这次是特地回来交接,顺便帮赵超再送封信,以及从李延处带信回来。游淼忽然又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心情,唐晖要是留在扬州可不正好,现在人走,在江南办点事,就托不关系。
不过也好也好,来日真要上京,还有个照应。
“喂,喝酒。”乔珏说,“甥儿。”
游淼边看信边和乔
李治烽道:“正准备吃,刚好。”
游淼进去洗脸,烦闷扫而空,换身衣服出来,天际轮明月,悠悠夜空万里,李治烽在花园里摆酒席,后院吵吵闹闹,派喜庆气氛,游淼听得心里也高兴起来,终归还是自家好呐!
“今天唐晖正来过呢。”乔珏饶有趣味道,“你怎结识他?”
游淼心中动,说:“来过?说什?”
李治烽在旁温杯,斟酒,说:“带封赵超信。”
“少爷回来!”程光武喊道。
游淼快步进去,只见影壁前挂着俩走马灯,左侧是花开富贵,右侧是锦绣江山,自大门进二门那条近百步路上,两道悬上纱笼元宵灯,还有毛笔写字儿。
有是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”;有是“今朝酒醒何处,杨柳岸晓风残月”;有则是“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”……
游淼站在其中个灯下,看着它缓缓旋转,上面是他最爱两句词。
“念去去千里烟波!”游淼情不自禁笑道,“暮霭沉沉楚天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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