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不去。”游淼乏味道,“赵超也不知道过得怎样。”
赵超自打开春时去高丽征战便杳无音讯,从前来投奔游淼农民们口中得知,北方现在局势年比年不安稳,连最基础生活都没法保障,过些时日,或者有更多人要拖家带口,逃到江南来。
白天没什事做晚上就睡不着,游淼还挺羡慕那些干体力活,吃得多睡得香,现在夏天来更没胃口。
李治烽道:“教你射箭罢。”
游淼正想找点什事活动活动,当即欣然应允,叫群小厮,挨五点六地站着,字排开,在箭靶前跟着李治烽学射箭。
二月转瞬即去,三四月时天又更暖些,每天游淼循例巡视山庄两回,手头是真分钱没有,剩下乔珏给他二十两银,还得吃上个月才有收成。
游淼还想起个染坊,建个蚕房,有什好玩都自己做做,奈何手头没钱,只得先这着罢,每日便翻翻书,天气好时坐在外头看书,不想看书时便去和李治烽起照顾他们油菜花田。
油菜花到春时登时开得漫山遍野,晚春时分,养蜂人便在山庄里住着,从沈园后面直下丘陵去四百亩地全种油菜花,半是程光武带着整个山庄里人在操持,半则是让佃户们每天来帮工照看。
四月晚春,两千多亩稻田长得绿油油,游淼把书摔,十分无聊,说:“哎,成日待在家里也没个事做。”
李治烽正在起炉子拨炭火烧水,说:“让你闲着不是正好?有事忙又喊累。”
李治烽箭法简直是百步穿杨,神乎其技,正手射,反手射,奔跑射,甚至在马上骑射,每次都能做到箭无虚发,游淼从这日开始便早上读书,下午跟着李治烽习练骑射。
日子天天过去,山庄里油菜花全长成,游淼又亲自设计个竹筒榨油磨,菜油罐罐地堆着,乔珏带着去扬州,流州与苏州三地跑趟,下来净赚三百三十五两银子。而蜂蜜还在窖里堆着。游淼去零头当工钱,剩下盈利和乔珏二添作五分,揣着百五十两银,登时就有底气。收完油菜后,地还正肥,游淼便又听几个老农话,把几百亩油菜花田翻次,全种花生。
然而这钱还花不得,要建粮仓,要买磨,脱粒筛,还得养活这上千口人直到八月收成那天。
游淼收敛玩心,规规矩矩读书学武,先前在京城时多少学些,现在每天在山庄里读书,勉强也读进去。初夏时整个江南热起来,但幸亏沈园在江边时有江风,园子里又都是上百年古树,赫然成为大避暑胜地。天气太热时,游淼便搬到竹林里坐着读书。
赵超又来封信,这是四个月里唯封,
游淼手拿着书,活动肩膀,说:“每天家里坐着读书也不自在。你给找点事做罢。”
李治烽说:“也没事做。”
游淼不比李治烽,李治烽没事做时坐在屋檐下发呆,坐就是天,游淼却是个天生闲不住,说:“咱们出去骑马罢。”
李治烽自然顺着他意,说:“去,你选地方。”
游淼想想,去扬州城?江城府?还是算,待会儿出门,进市集又忍不住地想花钱,没几个钱,这多人要养活,二十两银子还得吃上好几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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