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超这话令游淼根本无法回答,在流州读书三年,跟随孙舆学到这多,朝之间就要全数放弃,跟着赵超去交州朔防,当个随军参赞……边是赵超,另边则是孙舆赋予他责任,难道就没有个折衷办法?
游淼说:“……你让想想罢。”
赵超哂道:“罢,随你喜欢,就知道你们读书人脾气。”
游淼道:“你突然来说这事,半点没准备,你让先想想……你待情意,心里是知道,这些年里从来没忘过,你从前给东西,都还留着,收在家里……”
“哦?”赵超起身道,“给你什东西?你说那几箱货?”
赵超说:“平奚也没办法,朝廷没钱,十万人,每人二两银子也得二十万两呢。年头刚割地求和,赔十万两,再拿不出钱来,催也没用,是不?”
“嗯。”游淼缓缓点头,问,“哥哥有什打算?”
赵超想想,说:“没什打算,只想出去走走,在京城待着也是四处讨嫌,到江南去,要这样,你也别考功名,收拾收拾,过几天去上个折子,讨到交州军务,你跟走罢,别见皇兄免得他给来事儿。咱们去南边玩几年,累,老,不想在京城过。”
游淼说:“你随时想去江波山庄,自然都恭候着,先生让在京能考就考,要不……想法子混个外调,咱们回流州去如何?”
赵超说:“府里正缺个参赞,过几天找父皇讨你来,你愿意来?”
”
赵超脸色沉。
游淼却从赵超手里抽走茶杯,把它轻轻放好,又注满茶,两手端着,放回赵超手里,认真道:“要知道你这好,当然来。”
“唔,没白疼你。”赵超随口喝,把剩下点茶水泼出去。
游淼问:“后来呢?谁去当你伴读?”
“不。”游淼笑道,两人站在廊下,阳光落下来,照耀在少年身上,温暖而和煦,他们都
游淼微微蹙眉,说:“先生让考科举……看要不这样……”
赵超说:“你要是朝金榜题名,当状元,可就是国家栋梁,就讨不着你啦,贤弟。”
游淼乐不可支,说:“怎可能,混个进士当当就不错。”
赵超说:“进士,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。哥哥哪有脸去找皇兄讨你呢,你别跟推话,给个准,愿意跟着,还是去应考?”
游淼心中沉,赵超却笑吟吟地看着他,示意他答话。
赵超道:“没,没再看上谁,那年秋天从延边回来,父皇就让选个宅子,出宫先在京城住着,本来给指桩婚,预备秋后完婚,但开春你知道,高丽打起来,便亲征,年前回来,熊家小姐病,没。”
游淼道:“生老病死,节哀顺便,娘去时候,也……”
赵超嘲道:“连这新娘面都没见着呢,没怎哀过,再说,带兵死就是十万人,还没见过死人?也就你们这些读书人才当回事。”
游淼不禁好笑,却又有点心酸,赵超又道:“朝廷抚恤到现在还没发下来,拖就是快半年,孤儿寡母,天天在军机营外头哭,还跑府外来磕头,烦死人。”
游淼道:“想办法去催催?过几日正要和平奚他们喝酒,去打听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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