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翰乐道:“这是老天知道少爷上殿少不得有人陪呢,文翰也是沾少爷光。”
两人哈哈大笑,游淼平生能有这个朋友,也是幸甚。程光武又从怀中摸出封信,递给游淼,说:“乔舅爷家书,少爷快写信回去报喜罢!”
游淼心中凛,马上道:“谁送来?”
却是名叫摇光小厮来,在外头站着,斯斯文文,话却甚少,躬身道:“给咱家少爷贺喜。”
游淼取钱赏光武与摇光,虽说是自家人,此事也要得个彩头去,游淼边拆信边朝摇光招手,吩咐道:“过来说说,家里怎样?”
举子们纷纷都回来,外头又是好阵喧闹,程光武进来赶蚊子,将窗纱拢好,给游淼理蚊帐,见游淼直对着张空白宣纸发呆。
“少爷。”程光武说,“夜深,早点睡罢。”
“唔。”游淼手边摆着杯茶已凉,他还是头次写家信给山庄,想写几句,却又不知该怎给李治烽说话,想到就好笑,他俩自打认识,这些年里就形影不离,平时话也不多,奈何这鱼雁传书调调儿?
写几句,又总觉得不合适,写来写去,连游淼自己都尴尬,直到夜半,实在说不出什来,索性笔走龙蛇,句“想你,快点回来”。
再把信封封上,让程光武翌日去寄,便笑着上床。
摇光脾气与李治烽相似,平日不叫到时便安安静静站着,有话便说,没话不吭声,不开玩笑,派淡定神色,在众小厮中也最得游淼欢心。此刻他身风尘仆仆,显也是路上累狠,过来给游淼与张文翰洗杯,斟茶,说:“家中诸事还好,上月发洪水时,水车险些坏次,管家保住。”
游淼边看信边听摇光解释,大水淹大半个扬州,幸而江波山庄安然无恙,李治烽回去得及时,否则水车便要折断被冲走。虽说如此,那水车也被冲垮小半,链条散,沉在江底。李治烽正在带人打捞。
下雨积水,乔珏带人忙三天三夜,将水从水渠中引走,当初江波山庄建造时请高人工匠便早有预备,水渠不仅能供水,还能排涝。这说,游淼心头大石终于放下来。
他看完乔珏信,却发现里头还有张,随手抖开,却是不禁莞尔。
游淼家书才出去三天,此刻估量还没到江波山庄,李治烽信却是先步来,内里是李治烽亲笔,字写得破落肃杀,力透纸背,显是平时极少写字原因,寥寥数行,内容是:“家中事
夜辗转反侧,游淼心里忽然有种悸动,隔着层贴身薄裤不住摩挲,半睡半醒里又梦见李治烽在亲吻他,便有股热潮于心底涌动,顿时不受控制起来,翌日起来,衣物里冰凉透湿片,只好红着脸让程光武去洗。
雨停,外头蝉又开始兹兹兹地叫起来,三天后七月初十放榜,京师人头攒动,游淼早知自己会试得中,便不甚在意,唯独张文翰中没中,游淼倒是有点关心。
“少爷!少爷!”程光武风风火火地进来,张文翰正在与游淼下棋,两人抬头,张文翰马上便笑着说,“恭喜少爷!”
程光武道:“少爷和张二,都点中贡士!”
游淼听就乐,朝张文翰比个大拇指,说:“这下咱俩可以收拾收拾,道去殿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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