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渐升起,将金辉洒向养心殿上琉璃瓦,光
殿试考题乃是当今天子御笔亲题,只考策问,黎明入场,点名行礼。考生黑压压在养心殿前站地,点过名后便由侍郎领到各自位上。
游淼心里颇有点七上八下,李治烽没有来,他总觉得缺点什似。
策问启卷,游淼心中凛,竟是谈边疆之事!
游淼忍不住抬头看场内贡士,所有人脸上尽数现出惊讶之色,策问乃是会试中最后环,出题者为天子,而策中求问,显是天子问政于民之意,要就此事而发表自己看法,综合平生所学,给出自己答案,是为“对策”。
游淼设想过许多次考题,孙舆也谈过策问,通常是就民生、辖制、廉政等事出题,有于小处入题,小中见大,也有从天下入题,再深入浅出考题先例。
情未完,马上便回,想你想得心急如焚,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,更不知与何人说,见信如面,照顾好自己,烽。”
游淼看着看着,忍不住笑起来,越想越是好笑,自己提笔写信,虽自诩才高八斗,却搜肠刮肚,写不出几句像样话来。而李治烽却刚刚好相反,满肚子话,空受文才所限,绞尽脑汁不知如何表达,当真是好笑。
张文翰看游淼不住乐,便打趣道:“看看?李兄弟说什?”
张文翰看也是大笑,敲着茶杯高唱道:“此去经年——应是良辰好景——虚设!便纵有千种风情——更与何人说?”
游淼笑得肚子疼,拦着他抢信,笑道:“不不,是欲寄彩笺兼尺素,山长水阔知何处!还回来!快!”
然而谈及边疆战略,却是游淼万万想不到,如今胡人于塞外肆虐,较之数年前更严重许多,或许天启帝出此题,也是个危机信号。
说到边疆,游淼自信在这多考生中,对边疆战事解得在他之上,只怕不多。
但更令他为难是,要不要说实话?三年前与赵超书信往来,从孙舆处学到兵法,却有颇多地方是不好谈,甚至不能谈,只因这些都太敏感,极其容易就会触到天子乃至朝中大臣那根弦。
游淼抬眼看看周围,又看殿上,重重叹口气。
殿试题目似乎昭示着游淼未来,或许冥冥之中,真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,从犬戎人李治烽到三皇子赵超,到孙舆所教导,以及自己报国之志。都与边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。
这下数名学子更是哄笑,张文翰心情正好,与游淼逗乐半天,有人打趣道:“可是游夫人家书来?”
游淼带着笑把信折好,收起,嗯声,也不解释,便进房去。
那天游淼拿着李治烽信,翻来覆去地看会儿,心想再过几日待他上京来,等殿试过,便带他去转转。八月十五总能到罢,等天子宴请群臣时,正好也领他进皇宫去,见见世面。
八月初十殿试,还有个月。游淼得信,便打醒精神,每天去藏书馆里翻书。
多个摇光伺候,与程光武两人,总算够忙活。会试放榜,未中榜学子便纷纷回去,时间国子学里冷清不少,大多数举子都想着得个功名,点到贡士便可止步。而留下来认真应考,准备殿试,都自有番抱负。到得八月初十那天,李治烽还未回来,游淼便带着摇光前去应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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