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已不复三年前那嬉皮笑脸、插科打诨公子哥儿模样,笑道:“堂叔有什事?有话就直说罢,能帮得上忙尽管吩咐就是。”
游德佑听这话满脸堆笑,说:“叔这几天正好想下江南次……”
游淼心里凛,果然,游德佑上门来也是为京中风声,外头都在传不到几日就要迁都,京师豪族人心涣散,都变着法子往外跑。游德佑正想收拾东西,跟着商队有事没事回江南去,开春等北方战事定再上来。
游德佑与户部素来有打交道,弄到纸文书不难,然而要举家南下,却是说不过去。毕竟如今乃是非常时期,朝廷下严令,不许京城士族擅自南下。何况要往南逃,路上要经过重重兵隘,没有京畿军通行纸,从中原到粱西,再入川蜀官道上,是万万不能通行。
游德佑心想跑,走投无路下赫然想起还有个便宜侄儿在京城,又是中探花郎。然而当年游德川在江南另立嫡子事游德佑早就知道,却从未告诉游淼,便相当于是帮着游德川瞒着游淼。游德佑混迹多年,自知这侄儿记仇本事素来是等。听说他中探花,心里只叫苦不迭,谁知当年这小混混如今会有这般出息?昔年他管、骂,赫然都成游淼资本。
“他走,留下。”
游淼又问:“其余人呢?会迁都?”
李延莫测高深地看游淼眼,缓缓摇头,游淼知道这件事就连他也说不准。忍不住叹口气,李延吩咐道:“回去罢,回去跟着赵超,现在不是要找他麻烦时候,太子眼下都没空难为他,但京畿军你得给好好盯着,有什风吹草动,马上来给说,知道?”
游淼连忙点头,李延又说:“府里短你吃用,派个小厮上门来拿就行。”
游淼嗯声,离开听雨楼,回到王府时又有太监来,带着宫里太子旨意来赏游淼,吃用各给些,赵超只是悉数收下。太子又赏游淼块腰牌,需要时候可以持牌入早朝去。
那时游德佑嫌游淼花钱多,可游淼也正是出手阔绰才认识李延这等公子哥儿,那时游德佑、游德川都苦口婆心地劝这不长进家伙,别跟三皇子赵超搅和在处,结果到头来,最后还要求着与三皇子伙游淼。
游德佑心里那点鬼主意,游
当天游淼接过兵册,正式开始他官场生涯,李治烽杳无音讯,游淼心里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,却又无法离京去找,只得派人送信到梁西军聂丹部下军营中去,请人注意打听着。
三天后,帝君启程南巡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回事,定是为躲避战乱,时间整个京师人心惶惶,游德佑亲自到王府来趟,依旧是那脑满肠肥模样,只是这次语气恭敬不少,进来便满脸堆笑,称道:“哎呀游大人!”
正值赵超上早朝,游淼皮笑肉不笑,在王府里坐着,副当家派头,说:“堂叔好,这可好几年不见。”
游德佑嘿嘿笑,进来便在旁站着,游淼知道游德佑虽不为官,但财可通神,游德佑在京城经年所积,于官场内也颇有点根底,不好怠慢他,便道:“叔请坐。”
游淼泡茶招待他,游德佑喝口,叹道:“京师人爱喝乌龙,比不上咱们家绿茶好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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