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使当初身便死,生真伪复谁知?
那人正是游淼昔时好友,礼部尚书儿子秦少男,他被抽得满头鲜血,却连连摆手,急促喘气,鞑靼人走,秦少男把那块饼咬口,表情狼狈不堪。接着递给身边赵超。
赵超也咬口,递给左边另个人。
“不吃嗟来之食!”那人愤然道,“要吃你们吃。”
“吃口!”赵超道,“你才好活着,活着才能报仇!”
那年轻文官叹口气,咬下口饼。
不再说话,鞑靼人押着他们在黄河以北越走越远,游淼知道这多半是要把他们全部押回塞北去。只有路上再想办法逃脱。
天黑下来,旷野中黑压压全是人,更带着压抑哭声。游淼筋疲力尽,在战俘群里坐下来。鞑军暂时休息,众人便坐在处,以身体抵挡瑟瑟寒风。
“赵超……赵超!”游淼蹙眉道。赵超远远地坐着,神情麻木,这时候看游淼眼,并朝身边人说句话,示意他们传过来,告诉游淼。
读书人中又生出阵骚动,游淼忙抬头看,身边人朝他说:“三殿下传原话:哥和父皇可能都死。”
游淼脑子里嗡声,终于明白赵超为什会有这种反应。如此说来,那天在将军岭下见到,很可能就是太子与天启帝卫队。不,确切地说,是皇帝与太上皇车驾。但就算是,也不定死,反而有可能被抓起来。
“否则他为什去不回?”又有人问道。
数人围在火堆前,个连个,被绳子捆着双手,北风刮起来,前面鞑兵几乎全进帐篷,留下两个人在巡逻。他们正身处下风处,虽都冷得浑身发抖,但总算能说几句话。
游淼答道:“他要想逃,早就逃,根本用不着卖国求荣。”
赵超看着火堆,嗯声,朝诸人分辩道:“李家父子已经是人之下,万人之上,就算投鞑靼,也不可能许他更高官,除非让他当、当……”游淼说到这里,便自觉噤声,毕竟赵超还在,不能说这等大逆不道话。
而且游淼觉得,虽然李延和他们想法、行动都不样,但个有勇气独自出城,到敌方千军万马中去谈判人,是不会受到恐吓就屈服。
游淼正思考时,又听到侧旁传来句:
“李延叛国。”
只有四个字,却犹如响雷般在游淼耳畔炸裂。读书人们脸上尽是悲痛表情,游淼却道:“别这说!不定!”
鞑兵过来,抽队伍最边上人鞭,扔给他块饼,又走。
游淼认得他,低呼道:“少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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