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简直不忍再看下去,仿佛柳纱绫随时就要身首分离,血溅当场。
“贺沫帖儿很强?”游淼颤声问。
李治烽喝口酒,漫不经心道:“很强。”
游淼:“有多强?”
李治烽朝主位上看眼,见贺沫帖儿
游淼低声说:“嫂子,你知道还有谁被关在大安?能帮找到人不?”
唐氏手抖得更是剧烈,几乎倒小半杯出来,唐氏斟过酒离开,换柳纱绫过来,奉上食物。
“游少爷,求你件事。”柳纱绫经过时把声音压得很小,语速很快,迅速摘下手镯,小声说,“子谦,知道只有你能……”
解开手镯那刻,叮声轻响,李治烽眼神锐利,马上就看见柳纱绫手腕里藏着截短匕!
“你要做什?”李治烽蹙眉道。
未及细想,李治烽便已入座,游淼跟着坐在李治烽身后,贺沫帖儿说:“来,喝酒!”
说着拍拍手,便有乐声奏起,群女子莺莺燕燕,分列两侧,出来跳舞。游淼见之下便忍不住全身发抖。
全是汉人女子,而且大多还是熟面孔。抚琴女孩是赵超同父异母妹妹,十三公主赵霖,吹笙是听雨楼姑娘。领舞女人身形婀娜,身材高挑,赫然正是听雨楼红牌柳纱绫。在她身后,紧跟着李延妻子唐氏。随后字排开女孩们大多游淼不认识。最大二十来岁,最小却只有十二三岁。
羌笛声低低饮泣,吹奏俱是胡人乐师,场上诸鞑靼将领都是停交谈,齐聆听乐曲,欣赏舞蹈。纵是游淼这等少闻羌笛之人,亦听得出乐声中思念故乡惆怅之意。宛如轮明月于大漠上冉冉升起,平沙遍野,铺向天际。
李治烽陷入沉思之中,而游淼见那曼舞女子中,排在队伍后少女眼眶通红,眼角噙泪,想是想起被击破京城。国破家亡,帝君被擒,天启女子被抓来当舞姬,此等场面梗在心头,当即口气堵得几欲吐血出来。
游淼也看到,见之下登时色变,要阻止柳纱绫,胡人乐曲却再度响起,柳纱绫放下酒壶,转身再次入场,率领众女跳起舞。犹如穿花蝴蝶般轻盈掠过坐席前。
鞑靼人哈哈大笑,柳纱绫脸上带着微笑,转身,抬足,动作柔和轻婉。游淼看着她每个动作,只觉胆战心惊,犹如场与敌人同归于尽祭礼。
“她是什人。”李治烽小声道。
李治烽没有见过柳纱绫,眼睛盯着她方向,游淼低声答道:“听雨楼姑娘。”
“她刺杀不贺沫帖儿。”李治烽说。
游淼手中握拳,眼中泪水滚来滚去,全身无法控制地发抖,李治烽噙口酒,侧头看他眼,将宽大手掌放在他膝上,令游淼稍稍平静些。
乐音罢,婢女们分成两队,各自到席前来,提起酒壶给客人斟酒。李治烽时间仍有点走神,以鼻音低沉地、含糊地唱着方才演奏那首歌。双目似乎没有焦点,游淼知道他定是想起故乡事。
唐氏到他们席前来,看游淼眼,两人眼神对接,唐氏凝视游淼双眼,斟酒手不住颤抖,酒水洒些许出来。李治烽马上就回过神,看她眼。
游淼低声朝唐氏道:“嫂子……”
唐氏避开李治烽目光,斟满他那杯,又给游淼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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