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超回来,扔下头盔,浑身酸臭味,舒口气,说:“今夜可能不会来,留两个人放哨,先睡罢。”
游淼点点头,寻思去找点树皮吃,明日才好行动,但他既饿又冷,不想爬起来……算就这样罢。
夜半,他闻到点香气——破庙里,几个少年围在处,用破碗煮东西。没有吃还好,传来香气,游淼只觉快死。片刻后,那边李延声音说:“给三殿下。”
碗米汤端过来,赵超看眼便问:“哪来米?”
有人答道:“李长史从鼠窝里掏出来。”
赵超道:“别,万落胡人手里,也绝不好过。先看看再说,万不用打呢?快看!又死个!”
他们又看会儿,光线太黯,看不出是哪方在杀人,也看不出具体战斗过程,直到夜幕降下,漫天繁星升起,再也看不见。
“最后还有几人?”游淼问。
赵超道:“还有不到二十,记不清楚,太好!们现在有很大胜算!”
游淼喃喃道:“倒是希望他们跑路,不过算……战罢。”
,他们沿着路上山,边走边注意地形,两道都是树林,容易埋伏,游淼道:“在这里布绊马索,再埋伏五个弓箭手。”
赵超道:“不错,谁去诈降?”
游淼道:“去。”
赵超色变道:“不行!你让李延去。他身上带伤,鞑靼人更容易相信。”
就在这时,上面又有人喊道:“三殿下!快来看!”
赵超接过,三十余人,就只有这碗吃,他转手便递给游淼,说:“吃罢,吃饱才好杀人。”
游淼直咽口水,接过碗,被所有人看着,只得勉强喝口粥,然而粥入口,游淼便忘世上所有事,登时活过来,大口大口地把它灌下近半。温热米粥过喉咙时有种起死回生之感,游淼只觉这些年里,再没有碰上过比这碗粥更好喝食物。
他喝半碗,把碗递给赵超,赵超却摇摇头,拍拍他手背,示意他看。
游淼
鞑靼追兵追到这里,料想不可能就此放弃,赵超与游淼商量片刻,取消先前计划,让所有人在破庙里暂且休息,生火过夜,再在破庙外必经之路上埋下弓箭手。
他们东西已全吃完,倒春寒来,天气又有点阴冷阴冷,少年们都瑟缩在火堆旁发抖。
“李延呢?”游淼坐下,发现李延不在。
“去掏老鼠洞。”人回答他,说,“找点吃。”
游淼等很久很久,外面都没有赵超讯号,只怕鞑靼人今夜不会上山。他倚在墙角,肚子饿得咕咕直叫,连数日都在逃亡,更没空打猎,足足饿快十二个时辰,已快撑不住。
游淼与赵超攀上高地,见入夜时分,丝紫色光于地平线上照向群山,他们刚刚渡过小溪处,鞑靼人与不知什人战起来,有人被杀,尸体倒在河里,把河水染成暗色。
“应该是追过来胡人。”赵超道,“你发现?刚开始追咱们鞑靼人将近上百,路上人越来越少,多半也是被胡人杀。”
游淼蹙眉道:“可鞑靼人和胡人不是联盟?”
赵超:“塞外几个族关系都不牢靠,也有结下世仇。这多年杀来杀去,恩怨很难说得清。”
游淼问:“去帮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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