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乐道:“是这个道理,但还得唐兄说算,唐兄说它是真,它就是真,唐兄不在乎,它自然就是个假货。”
唐博听游淼话中似乎别有所指,便不作声,点点头,游淼又道:“在贺沫帖儿帐中,还曾经为他煮过次茶,贺沫帖儿说,汉人醉心古玩器具,无怪乎会亡国。虽说天启四书五经博大精深,胡人之言不足哂。但放眼如
江波乌龙配着汝窑瓷具,唐博不禁赞叹道:“雨过天晴盏,莫非是百年前乔七公子用那套?”
“是。”游淼笑道,“茶圣陆羽游访江南,在乔七爷家里喝三巡绿茶,赠乔家这套茶盏,成传家宝,后来娘出嫁,又带过来。”说毕又自嘲道:“唐公子家大业大,也没甚好招待,寻常器具不值哂,只得请出江波山庄最好这套茶具。”
李治烽道:“到底是仿还是真?你上次又说是仿?”
游淼上回只是随口说说,逗李治烽玩,没想到李治烽还记得,当即大笑,看着李治烽莞尔好玩,李治烽也惯被游淼哄着,脸无奈。
李治烽:“总是逗,逗很好玩?”
下雨天时游淼便在山庄里涂涂画画,照着《墨经》图纸做些犁车,小型机括玩,李治烽则在屋里当木工给游淼锯木头。
直到十月初三,茂城那边有消息过来,扬州恐慌,因叛军势大,唐将军错失战机,十万农民军号称“新军”,已兵压清河,再过步,就将进入扬州。
扬州城距州境两百二十四里地,首当其冲,唐家所在丁县面临迁族之危。而丁县被抢,接下来就轮到冲县——林家地盘。
走那天已给孙舆打过招呼,既然变法不成,自己便暂避风头,游淼提出这话时孙舆先是怔,却没有多问,只因看到游淼眼中笑意。游淼告知孙舆,这次走,快则十天,迟则月,定会归来,孙舆也就不再多问。游淼是打定主意,到得涂日升军队跑,孙舆便知道自己计划。
果不其然,事情都按照自己猜测,按部就班地发展,聂丹南下,叛军领袖涂日升根本不敢搦战神之威,实是聂丹武威太盛,又是保家卫国大将。给涂日升十个胆子都不敢与聂丹开战,前有征北军,背后有朝廷部队,只好朝东南跑。
游淼笑吟吟道:“好玩,看你认真模样最好玩。”
唐博无奈摇头,看二人打情骂俏,又说:“游大人说笑。”
游淼本正经道:“不瞒唐兄说,还真是仿。虽说是陆羽赠与乔家,但并非真正汝窑。只是娘喜欢,又有些味道,便直留着。”
这下轮到唐博尴尬,李治烽忍不住大笑。
唐博连连点头道:“既是在游大人手里,是仿,是真,倒也无甚干系。”
游淼知道到这个时候,再不启用李治烽,扬州就要告危,所以朝廷必然会派人到山庄来,低声下气地把李治烽与游淼请回去。
但他千算万算,也算不到前来人,居然是唐博。
游淼坐在厅堂内,满腔千言万语,当真是不知从何说起。要笑,又不好笑出声来,只得苦忍着,时摸摸额头,时捏捏鼻子,像个猴儿般。
唐博喝口茶,淡淡道:“好茶配好杯。”
李治烽也淡淡道:“家里自己种,也喜欢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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