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晖脸色惨白,纹丝不动,游淼叹道:“涂日升愿意用自己性命来换你性命,唐大哥,你姑且为他,自己想想,是成全自己名声,还是以家国为重。”
唐晖不再说话,当夜李治烽为他调药膏,治疗他身上跌打之伤,游淼又与李治烽帮唐晖脱衣裤擦身,游淼生平从未见过这狼狈人,唐晖简直饿得皮包骨头,肋骨根根,全身又都是伤痕。当年他把李治烽从死亡线上救下来那天,李治烽身体仍是好,也不像唐晖,随时可能死去模样。
游淼问几句,唐晖也不瞒他们,如实说。原
那刻,任唐晖怎说,怎恳求,游淼都无视他话,将他强行架起来,拖着就朝军营里走,边走边喊李治烽,唐晖几次挣扎要逃,却被李治烽抓住,带回军营。
深夜,烛光下,游淼眼泪不住朝肚子里咽,解开唐晖蒙眼布,看到两个触目惊心窟窿。
“陛下问起?”唐晖颤声道。
游淼哽咽道:“问,们都以为你死。”
唐晖声音低沉而绝望:“没脸活着,也没脸死,对不起三殿下,对不起聂帅,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暮色沉沉,夕阳如血,映着寒山轮初月,游淼没有怀疑涂日升要挟持自己又或是想做点什,毕竟他就算抓自己,也没任何作用。
“南乡起义前就已经想好,只要朝廷愿意开仓赈灾,愿领去所有弟兄们罪。”涂日升边走边说。
游淼:“你早就知道这次举兵,不会胜?”
涂日升点头:“是,与亲近几个兄弟也大多知道,这场仗打完后下场,游大人愿不追究其余人责任,已是上天有好生之德,但这位弟兄,终究觉得该听听您意思。陛下可斩首级,但您定得保住他,让他为国征战,光复天启。”
涂日升将游淼带到荒原上个茅屋前,又说:“先前与他约好,无论事成与不成,都会想法安置他。也是他告诉,既是你来宣旨,江南百姓生计有望。”
“胜败乃兵家常事。”李治烽淡淡道,“都像你这样,大家还过不过。”
游淼心里叹气,心道如果聂丹在这里,必然会将唐晖朝死里揍顿,再将他死狗般地拖回朝上去。换个时间点,唐晖兵败,丢盔弃甲地逃回天启,必然是个斩首命。然而到现在,切都不重要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游淼道,“跟们回去罢。”
唐晖:“游子谦,你若不嫌弃这个哥哥,听句,就在这儿,将杀。这样还是为国捐躯唐将军。”
李治烽勃然大怒:“你想躲到什时候?!躲躲藏藏地活,还是带着屈辱去死?!你死,鞑靼能滚回去北方?!”
游淼始终不知涂日升卖什关子,这路上绞尽脑汁,都想不出任何故交,会进农民起义军队伍。然而推开茅屋门刹那,他怔怔看着那人,泪水倏然涌上心头。
那男人跪坐着,眉前蒙着块黑色布条,面容污脏,头发纠着泥垢,瘦得令游淼见之害怕。
“涂大哥?回来?”
游淼跪下去,跪在唐晖面前,伸手去摸他眼睛上蒙着黑布,唐晖登时怔住,发着抖抓住游淼手。
“唐大哥……”游淼声音发着抖,“唐大哥?怎是你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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