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丹仿佛猜到游淼几分心意,也不说破,只淡淡道:“愚兄自己事。不劳贤弟操心。你先生在你身上寄予厚望,你操心大哥,不如操心操心你三哥。”
“操心三哥做什,他有什好……”游淼句话未完,忽想到聂丹说也是,历代天家太子,皇子都是十五六岁成婚,赵超也老大不小,当年就连个皇子妃都没有。如今登基为帝,更未大婚册后。游淼别事都敢说,然而劝赵超成婚事却不敢说。游淼虽吃不准赵超尚未成婚,是否因为他自己,但若贸贸然去提,赵超肯定也会让游淼成婚,还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。
“天家事。”游淼打个太极,说,“做臣子总不能管得太宽,随他喜欢罢。”
“你看。”聂丹似猜到游淼早有这说,反驳道,“天家事就是天下事,自古帝王若无嗣,谁来继承帝位,引领苍生?做臣子,生平最怕就是帝王无嗣,怎能不管?”
门闺秀又天妒红颜病逝,是以孙舆守着承诺,终身不娶。导致到将撒手人寰之时,身边只有这个亲传弟子,与同样孤家寡人聂丹相伴,也不得不说晚景凄凉。
游淼忍不住想到自己,又想到李治烽,不知道未来某天,他俩谁先死去。真奇怪,多年前离家上京那天,他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成为什人,做些什事。
年少时切都十分懵懂、迷蒙,未来没有计划,也没有目标。后来跟李治烽在起后,生活便仿佛发生天翻地覆变化——游淼直到现在,仍想着是不是推门走出去,自己便回到六年前京城。那个时候,纨绔哥儿们还未做官,清早时有马车在外候着,接他去嘻哈打闹……
六年前聂丹,同样是那副不畏权势模样,在京城门前拦住自己车,要盘查李治烽……游淼趴着,从手臂里略略抬起脑袋,上下打量聂丹。他思想在这个夜里被扯得老远,想起从前,每个人对聂丹评价。
犹记当年,聂丹归京述职时,李延便直截当地说过:“他不定就是赵超人。”如今看来,聂丹果然不是。游淼看着聂丹侧脸,忽然想到,许多人都错——大家都自诩官场凶险,不能走错步,文官都瞧不起武官,总觉得武官没有心思,不会做官。
如今看来,聂丹才是朝中最会做官那个。在京之时,太子与老皇帝能放心地将军队交给他。而京城告破之时,是聂丹与孙舆二人撑起风雨飘摇半壁江山。而到眼下,聂丹更是站稳他立场,绝不动摇。这些年里朝中文臣弹劾日多,却无人敢动聂丹,聂丹也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以把柄。大是大非面前,连权宜行事机会都没有。
“想什?”聂丹老早就发现游淼在看他,忽然道。
游淼自然不敢说出心里所想,只笑呵呵道:“想你啥时候娶媳妇。”
“胡闹。”聂丹英俊脸上微红,斥道,“如今你已是天启中流砥柱,怎还成日没正形?”
别事游淼不敢和聂丹乱开玩笑,唯独说到这个,游淼是不怕他,只是笑着要开口,有点想将乔蓉许他。然而说到底乔蓉是姐他是弟,虽然现在游乔两家,已是游淼最大。但事关乔蓉自己意愿,游淼想想也不好擅自开口,只寻思先问过乔蓉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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