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聂丹碰巧过来找游淼,得知孙舆已到弥留之际,便留下陪游淼守着。
“你先睡罢。”聂丹道,“有事大哥叫你。”
“趴着睡会儿就行。”游淼道。
游淼也有点心力交瘁,趴在书桌上,聂丹便坐在旁看书。寻常大户人家到这时候,妻、妾、嫡、庶必定是都在,然而孙舆生未曾婚娶,年轻时看上位名
赵超缓缓点头,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叩门声。
“政事堂唐大人求见陛下。”
赵超莞尔道:“刚说就来。”
游淼却心中咯噔,暗道不妙,唐博能有什事在这个时候求见赵超?
唐博进来便拜倒,朝赵超道:“陛下,恕臣唐突,先生不好。”
不在焉,游淼看着赵超,忍不住笑起来。赵超不悦道:“怎?”
游淼心结解开,也不把话藏着,索性笑道:“你说不担心,其实心里还是在担心,何必呢?”
赵超哭笑不得,只得把奏折扔到旁,端详游淼,点头道:“是,多少有点。”
游淼又道:“你派出李延之前,没与商量。所以担心。”
赵超重重地叹口气,说:“不想什都靠你,像是没你,什都办不好似。”
书房内,游淼与赵超二人同时大惊!
当天游淼午饭都顾不得吃,火速回政事堂,果然是孙舆快不行。自喂过早饭之后便不住哆嗦,政事堂内近日来只有游淼会在晚上睡前去看看孙舆。其余弟子请安问早大多能省就省,孙舆房中阴暗,老人躺在病榻上,又令人心里不舒服,是以都避着。
孙舆早上醒过后便口角流涎,微微发抖,时而发出些意义不明啊啊叫。老仆又回家,新来丫鬟伺候时觉得不对,去问过唐博意思,唐博过来看,才马上进宫告知。
赵超先是过来探过次,孙舆情况时好时坏,还未到要去地步。赵超也无计,只得先行回宫,让游淼替自己陪着。少顷让御医过来看诊,看完后御医已回天乏术,让游淼与唐博两名弟子准备后事,说就在这几天。
孙舆只是躺着,既不死去,也没有丝毫好转,更没有交代后事征兆,众门生足足陪到日暮,孙舆却直撑着。只得让其余人都暂且回去,毕竟唐博妻子快要临盆生二胎,也在这几天。
换是别人,或许会心惊揣测赵超圣意,然而这句话听在游淼耳中,游淼却能明白赵超心情。这话不仅仅指游淼,更多是指游淼背后孙舆……赵超自接过这个重担之后,就像个晚辈般,总在听别人意见做事。当上皇帝,却顾忌仍多,须臾不得舒心。
孙舆与聂丹文武,就像两名长辈般制约着他,如今孙舆虽已病倒,政事堂力量还在,而游淼就是这股力量代言人。
“倒是觉得。”游淼明白赵超之意后,安慰道,“有政事堂才是好事。毕竟皇帝不是圣人,兼听则明,偏信则暗是老祖宗传下来道理。就算有幕僚,也免不偏信之险,更别说单靠陛下人,就要挑起全天下抉择。”
“知道。”赵超淡淡道,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过这段时日就好。”游淼又道,“其实民生等事,并不用动到整个国家气运,假以时日,等余事上正轨,陛下将杂事交给政事堂,出问题也方便问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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