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不说话,各自吃饭,游淼道:“还有什?”
“延误作战良机。”唐博道,“给对方将领留余地。”
游淼蓦然就肚子火,说:“杀贺沫帖儿,还怀疑和巴图勾结?”
“知道知道……”众给事中安慰道,把游淼火气压下去,唐博又道,“参知大人你杀贺沫帖儿,正是助巴图臂之力。”
游淼出口长气,重重朝椅背上靠,孰料饭堂里椅子都是条凳,没有座椅,这下登时摔个四脚朝天。
夕阳从殿外透入,许久后,赵超道:“参知所言也有自己考量,朕知道。”
游淼略点头,群臣散去。
游淼回到政事堂内,诸给事中仍在忙碌,纷纷抬头看着游淼。唐博道:“如何?今日朝事开就是四个时辰,吃饭没有?”
游淼既渴又累,苦笑道:“没有,大伙儿开晚饭罢。”
给事中们纷纷打量游淼,吃饭时有人忍不住开口,问道:“游大人。”
到,照样是催促朝廷下令。
将在外,军令有所不受,游淼知道若聂丹下定主意,根本不用讨朝廷说法,马上就已经渡河。之所以迟迟不决,正是因为聂丹也在犹豫。
良机稍纵即逝,巴图南下日子天天地逼近,数日后,游淼综合整个政事堂建议,以及参考主战派,主和派双方论证,最后作决定——此时不宜冒险,宜按兵不发,等候巴图抵达黄河南岸,两军对垒。他写封长信,将北方尚存实力三大部族之间关系详细剖析,随家书寄回,嘱咐交给聂丹。
而数日后,游淼在朝堂上递呈洋洋万字奏折,当廷表述政事堂意见。最后得出四个字:不宜发兵。
赵超沉默良久,打量游淼,游淼只觉赵超那目光意味深长,又见群臣隐而不发,似乎都有想法。
整个饭堂内所有给事中同时喷饭,继而爆发场险些把房顶掀翻哄笑,有人笑得被饭呛住,眼泪都出来。游淼狼狈不堪爬起来,怒吼道:“什时候再编排个投敌,就全!”
“这里又没人怀疑你卖国。”唐博无奈道,“要真怀疑你卖国,还会说出来?”
“有话不如去朝陛下说。”又有人附和道。
游淼心道也是,虽说给事中总是互相看不顺眼,但归根到底,政事堂还是力挺他。这里人都恃才傲物,但也都是读书人,最讲气节义气。既迂腐,又有原则
长桌席间微微停,游淼知道所有人都有心事,便笑笑,问道:“怎?”
“年前你们去大安趟?”那年轻给事中问道。
游淼嗯声,说:“街头巷尾,有什传闻?”
唐博见游淼这开门见山,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说话,索性答道:“朝中有大臣参你。”
“里通外国?”游淼问道。
“怎?”游淼莫名其妙道。
刹那间游淼恍若被锤击般,全身血液凝固。他忽然意识到个问题,赵超以为,他与巴图有私交,所以当巴图率军亲征之时,游淼不愿让巴图落败,千方百计地顾全鞑靼可汗性命?!
游淼先前丝毫没想到这层上去,如今意识到,看谁目光都觉得气愤,简直气得全身发抖。
赵超道:“众卿有何话说?”
没有人说话,游淼叹口气,道:“由陛下自己决断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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