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时都有话说,今天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,是什意思?”赵超问道。
游淼抬眼看赵超,知道他心虚。这是君臣之间几乎不必明说默契,平日里好处是赵超不开口,游淼就知道他在想什,想都是同件事。而坏处也在这里。
赵超很少会直接这问游淼“你生气?”又或者是“你到底在气什?又没做错”。旦变相地问出口,就流露出他心虚与怯场。游淼仿佛化身为孙舆般,每次质问都充满力度与威慑感,有时候连游淼自己都觉得,天底下没有人再像他这样不讨赵超喜欢。
“臣只是觉得。”游淼沉声道,“君臣不能心,陛下既然被臣说服,打心底又支持聂将军北上迎战鞑靼军,这样想法非常危险。”
赵超沉默,又被游淼料中。
所有人看到游淼那脸色,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什事,游淼几口把饭扒完,吩咐备车进宫。
游淼在马车里神色焦虑,知道来回,就算是八百里地加急军报,也得跑上两天两夜,聂丹兵发河北,至少是在两天以前事。现在再发号令,也已来不及。何况就算写信,聂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也不会听。
“就知道他不会听指挥。”赵超眉头深锁道。
“聂大哥既然作出与朝廷截然相反道理,这时候无论如何,都得支持他。”游淼道,“他们会在蓝关下与巴图碰上,整个秦岭东部,都将成为战场,接下来,要调集所有物资,尽可能地派给他最大支援。”
赵超无奈吁口气,点头道:“知道。”
。没料到朝廷腥风血雨,暗流耸动之时,反而政事堂成为他最大靠山。
“罢罢。”游淼拉好椅子,坐下来继续吃饭,说,“这去说通,反而显得心里有鬼。”
众给事中点头不语,反正大家心里都知道就行,各怀心思地吃着,吃到半时,外头又有军报到,这次是兵部侍郎亲自送来。游淼看就知道是重要事,袖子把嘴揩,拆信。
“平奚怎没来?”
“尚书大人到宫里去。”
“这还只是开始。”游淼又道,“接下来路,如果陛下不能打心底认可这次北伐方向,后面会相当危险。”
赵超道:“你说朕怀着心事,你自己何尝又不是?”
游
游淼站会儿,观察赵超,见赵超虽然带着点不悦,却并未大动肝火,想也知道,赵超从内心是渴望聂丹能打过黄河去。从开始,他和游淼就存在着分歧。表面上被游淼说服,只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,最终宁愿把注押在游淼身上而已。
“怎?”赵超发现游淼在看他,说,“就算现在发诏书,也来不及。”
“没什。”游淼道,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”
赵超道:“你怕在大哥回来以后,又降罪在他头上?”
“不是。”游淼答道。
游淼拆开信,看到聂丹龙飞凤舞行字。
“来信已阅,今夜渡河。”
游淼:“……”
游淼陈衡利弊,洋洋洒洒地给聂丹送封上万字信,让他按兵不动,驻军中原,结果得到答复是“好知道,这就打过黄河去”。见此信,整个人都不好。
“马上……”游淼道,“准备颁文书,调集全境物资,支援全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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