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情有什用啊!
深情有什用。
空忆长生殿上盟,江山情重美人轻。华清池水马嵬土,洗玉埋香总人。
江山情重美人轻。
看,古人不是说得很明白吗?幼年时坐在祖父母怀里摇头晃脑读诗读赋读经史,有什不知道呢,只是说太明白就没有意思罢。
他拉着,眼神里是沉积生深情。
这话不是对说,没有回答他,他就烦躁不安起来:“娇娇儿,你别怕别怕,不会让太子把你抢走,你别怕!欺负过咱们人,杀母妃,还欺负你,欺负你,送他们去死,送他们去死!”
“想从手上把你抢走,他们做梦!他们做梦!”
他声音凌厉,牙关紧咬,把手攥得通红:“他们都死,都死!害过咱们人都死!都是那个老太婆害咱们,都是那个老贱货害咱们!害母妃,害你,害咱们长平!把她活剐!活剐!”
他眼睛通红,声音凄厉得如同地狱恶鬼,空洞笑声里有藏不住凄清,笑好久又哭出来:“你怎就不要,娇娇儿,你怎就不要,你说你最喜欢,你好小时候就说过,们还起养过小白兔,你怎就不要……”
福气。”
他不知在想什,眼神深邃悠远,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他腥风血雨少年时节。
他没有看,声音很低很低:“这些年,真多谢你。”
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,也没有回答,不知怎,就怔怔地坠下滴泪。
皇上病越来越重,他自己心里也清楚,在他跟太子和朝中重臣交代完切后事以后,就开始拉着手说起胡话来:
譬如十四岁那年五月,槐花正香时节,撑着脑袋坐在永安宫里打瞌睡,那个男人笑声里带着说不出温柔,他说:“就这困吗?”
他头发已经花白,病体支离憔悴不堪,躺在床上哭得泪雨滂沱:“娇娇儿,你怎就不要!你叫声修哥哥,你叫声修哥哥,娇娇儿,在你门口你为什不开门啊!等好久好久,你怎就不开门啊!”
“娇娇儿,你怎就不要,你怎就不要……”
他哭着哭着,哭累就睡过去,昏黄烛影下,身影被拉得很长,长得像这寂寂深宫漫无边际年月。
先皇后若是能听此肺腑之言,她会落下滴泪吗?
他片深情是真,她生凄苦也是真。
“娇娇儿,等天暖,修哥哥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?给你扎个大蝴蝶好不好?不好啊,那大雁好不好?七个大雁连在起……”
“小时候你就说你最喜欢你记不记得,你那个时候刚在换牙呢,太子要打,你不让还跟他吵架,你记不记得?唉,你不记得,直记着呢……忘也没关系,你那会还小呢……”
“娇娇儿给做个荷包好不好?给做个汗巾子好不好?娇娇儿……娇娇儿,别人做不要就要你……”
他拉着手,像孩子样地闹,有句没句应着,他也不恼,自顾自地想到哪里说哪里。
“咱们两个就这样直在起,直直在起,江山都给他们,们不要,们就直在起,好不好,好不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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