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修哥哥,累得很。”
“们以后,各自都好好吧。”
皇上捉住她食指,抚着她浅粉色指甲,滴泪打到她指尖上,他说:“明白。”
他低头看着怀里小长安,先天不足孩子身体羸弱,夜半醒来,哭声细弱像小猫儿,叫人听着心都要碎。
皇上起身轻轻颠着孩子,又说句,“明白。”
“在想,那个人是谁……他们可真聪明啊,怎就点手段也学不会呢……”
不是学不会,千日防贼,总有日防不住,可要杀贼,贼那多,又个个身怀绝技。
李福贵到头来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,许德妃有没有查出来也不得而知,高手过招从来都在暗地里,而明面上,皇上在护国公大声呼吁下,决定开始本朝第次选秀。
选秀前夕,怀孕七月沈皇后早产生下个小皇子,沈皇后叫他长安,长安,长安,这样个好名字。
二十三个女孩子选进宫来,周淑妃彻底跟皇上撕破脸,沈皇后寝殿外,周淑妃狠狠啐皇上口,把李福贵吓得腿软,她却只顾痛快地往皇上心上扎刀子:“……你但凡是个爷们就放过瑶瑶,呸,去你娘情深义重,你个要当代明君人谈什恋爱?你想得美!瑶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?求求您老人家做个人,让她安安心心地不喜欢你不行吗?你不能好好儿地喜欢她,就放她好好地不喜欢你不行吗?呸!”
他低声哼着:“月子高高照九州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几家夫妇同罗帐,几个飘零在外头……”
沈皇后垂首坐在灯影里,轻轻地眨下眼睛。
护国公孙女成皇上宠妃,沈家送来两个姑娘却没选上,李福贵得皇上吩咐,几次带人把沈老夫人拦在宫门口,老夫人身边那两个小姑娘,也是眉眼精致笑意天真。
未央宫里,小长安总是哭总是哭,沈皇后抱着他,绕着朱红色盘龙柱圈圈地转,“哦哦哦”地哄着哄着,周淑妃带着小嘉乐过来,小嘉乐话说得伶俐些,也跟从前长乐公主哄她样,踮着脚尖去够小弟弟:“宝宝乖,姐姐唱歌给你听呀。”
沈老丞相次在早朝跟护国公吵半天架,到御书房,不知怎就开始讲起沈家五姑娘,如何想念她姐姐,如何想常与她姐姐在处,最后还有
她气得胸口起伏,怒目圆睁样子颇有几分慷慨赴死意气,皇上却没发火,望着沈皇后寝殿,半晌才说,“你白日照顾瑶瑶辛苦,回去吧。”
他走进沈皇后寝殿,沈云瑶正低低地咳着,心意拍着怀里瘦弱男婴,室黄灯如豆,她们母子身影落在墙上,莫名让人想起“相依为命”四个字。
皇上在床边坐下,把小长安接过来,低头轻轻亲口,很慢很慢地开口问道:“娇娇儿,你什都知道,是不是?”
沈皇后拿着手指,在他玄色龙袍上暗纹间划呀划,划呀划,嘴角笑像他们这七年时光,刻骨铭心又转瞬即逝:“都知道,都知道,知道你只喜欢,你只是想当个好皇上。”
她声音轻轻柔柔,跟她从前给小长乐讲故事样,“从来都不怪你,到今天都不怪你。只恨自己,当年不该听你,不该喊你声修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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