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双手紧握成拳,连伪装也不屑再有,“你到底对师尊做什?”
怒气和妒火让他五内如焚,身上却又不受控制地变得冰凉,那个不想去承认猜想让他煎熬得刻都坐不住,只想冲进殿内质问。
他费尽心力在万妖山岭历练,三天三夜未曾合眼,想着为清净峰和师尊争口气,能够进入内门,而当他回来时候,看到就是这个?
戚怀香没有回答,哂笑声,“大人事儿,你个小孩问个什问。”
“……”
戚怀香知道他说不是如今宗主,而是贺知尘父亲贺銘。
他想问“贺銘都死,难道他还得给贺家当牛做马”,陡然思及闻清徵发过毒誓,忍下这句问。
戚怀香把那盛着虫尸玉盒拿走,温声道,“沈昭估计要回来,你会儿先把身汗洗洗,再见你那徒弟吧。免得被他看出什来,你又担心。”
他说着,推开门往外走。
刚走几步,戚怀香忽然停下,向着个方向,“沈昭?”
被汗水打湿,黏在身上,如雨打牡丹,有种颓然脆弱美感。
他视线幽幽地落在旁边,个玲珑剔透玉盒里躺着个洁白死虫,那死虫便是情蛊因,情蛊从后颈钻入体内,吸食心头之血,可断人七情六欲,杂念不生。
闻清徵有个不能让人知晓秘密——他修为进益之快让所有人惊讶,除天生单灵根天资之外,他直在用情蛊断情,以更好地修炼太上忘情宗。
每年戚怀香总会悄然潜入断情宗段时间,便是为继续为他下蛊。情蛊蛊虫年死,每年都要换上新注入体内,过程痛苦不需多说。
戚怀香抿唇,不再说,手背上悄然爬上个透明小虫。指尖绿光重现,戚怀香把那小虫拈起来放在青年后颈。
沈昭冷冷回他,“已经十七。”
“那怎样?”戚怀香冷笑,他还百多岁呢,个稚气未脱小弟子就敢这样屡次挑衅他,要不是他看在闻清徵面子上,真想直接拎着人从清净峰扔下去,任他自生自灭去,省以后成气候再成心腹大患。
戚怀香不再理他,他看看天色,日色近暮,雁过西山,他是时候要走。
为闻清徵再次种上情蛊之后,他算是
(下)
少年身形从林木中显现,沈昭面如寒冰,漠然问,“阁下有何贵干?”
戚怀香笑笑,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昭。好,连戚先生也不叫,这是想和他彻底撕下表面和平?
戚怀香看着他目光紧紧地盯在殿内,抬眸,懒洋洋地吩咐他道,“你师尊累,去给他打些热水去,放到寝殿里。”
“你——”
只见青年微不可见地颤下,小虫很快钻入后颈内,不见踪迹,白皙皮肤上只有个血色小孔。
“……”戚怀香冷眼看着他紧紧咬着唇,承受着蛊虫入体苦楚,忍不住讽他道,“真不知道你是怎想,就为你们这个破宗,值当?他们就只知道靠你个人,逼你修为更进,好没人来进犯断情宗。就不知道问问你这身修为是如何来?”
青年雪发被汗水浸润,像是湿透雪白绸缎,闪着湿漉漉光泽。
他唇色慢慢地变回艳得不太正常嫣红色,启唇,声音微弱,“宗主对有恩……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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