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看着空无人大殿,心中如有乱麻纠缠。也许是早就有过期望,所以失望才越大,也许是因为师尊那句‘没有理由’。
不公吗?
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觉得,就算他努力在心中为师尊搜寻着理由,来证明他这样决策是有他苦心,但也无法抑制住猜测不公心思。
毕竟,他在不久之前冒犯过师尊……
沈昭心中有些苦涩,抬头看着碧蓝天空,眼睛被明亮视线照得恍,眼前现起斑斓七彩光晕,然后闭上眸子。
“……”
众弟子们虽心存疑窦,但看着闻清徵面无表情样子,都不敢再说什,只好散。
临走之时,和沈昭关系好些人都叹息着来拍拍他肩膀,宽慰他看开些,道宿山资历比他要深得多。而宿山拿到这个名额,也是于心不安,看着沈昭目光满是愧疚。
他和沈昭起留下来,想继续在首座面前为沈昭求求情,但闻清徵却让他先走。宿山只好叹息声,默默离开大殿。
顿时,空荡荡正殿里只留下闻清徵和沈昭两人。
初冬季节,刚下几场小雪,薄薄层雪在晨光下闪着细碎光泽。
清净峰弟子们都早早地聚在正殿,等着首座宣布这次代表清净峰去参加试炼弟子。多数弟子们都知道这事儿落不在自己身上,所以艳羡目光大多都放在峰内目前修为最高几人身上。
早早就和沈昭说师尊肯定会选他去弟子就占大多数,沈昭心中也怀着期待,从清晨醒来时候直在挂念着这件事儿。
闻清徵淡漠目光在底下围聚弟子们身上扫圈,看到沈昭时候停下,很快地又转过去,淡淡道,“宿山,今年切磋你去。”
“……”
曾经日子也如这光晕般明亮绚丽,那时虽未曾触碰过,却每日都能亲眼看着师尊洗漱、修炼,做所有事情,他也习惯晨起练剑之后就去侍奉师尊,几年如日。但那些平静和顺日子都不复存在,转眼便和光晕般变为黑暗。
现在,就连师尊也对他心怀芥蒂。
闻清徵回到紫华殿,仍忍不住在想这些事情。
戚怀香还在这里,看到他回来寝殿时有些失神
“说吧。”闻清徵没有看他,道,“你留在这里,是想要这个名额吗?”
“……是。”
沈昭不能违背心意说自己不想,他只是道,“知道宿山师兄当之无愧,但是,师尊至少要给能信服理由,可以吗?”
“没有理由。”
青年视线落在另边,不想看他失望目光,只是抛下句话,逃避般地转身离去。
此话刚落,众人哗然,细碎声音像是蜜蜂嗡嗡般,声音不算大但无法忽略,沈昭听到有几人惊讶地脱口而出说怎不是他。
宿山脸诧然,看看沈昭,上前步,却是道,“师、师尊,您还是再考虑下吧。修为虽和沈师弟相当,但是……说起来惭愧,真要比起来话定是要败在沈师弟手里。”
宿山平日里为人忠厚老实,现在这种天大好事儿落在自己身上,却没有丝欣喜之意,只是皱起眉头苦恼道,“怕去之后,给宗内丢脸。”
“不用说。”
闻清徵却抬起手,把他接下来话按下去,“意已定,这次你去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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